新桃换旧符。2015年的春节刚刚过去,我们又迎来了一段崭新的人生历程。作为一个中国人,每年都要过春节,但度过的所有春节里,总有那么一两次和大学有关又记忆深刻。学生、老师、校长他们和大学有关的春节记忆各自不同,就让我们一起走近他们,听他们讲一讲难忘的
在北京南四环的世纪奥桥花卉园艺超市中,大花蕙兰、中国水仙、几内亚凤仙、日本山茶花朵儿们竞相以最优雅的姿态、最美好的寓意,迎接着2015年新春的到来。无论是组合盆栽的奇巧,还是现代花艺的精致,都让人沉醉在美的享受中。
“亲爱的来宾,嗅着花香,我们来到了新一届年宵花展”花丛中的盛典就要开始了。
本次盛典的主持人,北京农学院园林学院副教授侯芳梅笑容盈盈,精致的妆容褪去了以往讲台、实验室的疲劳。
上个月末,北京农学院放寒假了。寒假对于学生们是忙碌的结束,但对于部分教师却是忙碌的开始,只是这份忙碌来得“心甘情愿”。
从第二届北京年宵花展起,侯芳梅就担任了该活动的主持人。她见证了北京年宵花的发展历程从集团消费到中间层消费,从崇尚高大富贵的花卉向追求实用、艺术感强的花卉组合转变。
在很多人看来,主持人总是说得多、做得少,侯芳梅却不然。2013年年宵花展的球根花卉推介会上,她亲自展示了五个组合盆栽花卉作品。淡粉色的郁金香、淡紫色的风信子高低错落,辅之以小装饰、长方形矮盆,清新淡雅之感扑面而来;一顶开四花的朱顶花配上圆盆,象征着春节的喜庆红火与圆圆满满一边做着花卉展示,她还一边向观众解释着花的生态习性、组合原理。
“这些年,我和年宵花展一起成长不仅参与了年宵花展的主持、组织工作,以一己之长服务社会,也了解到年宵花的市场运作,通过专业人士与北京花卉协会的引导,提高了自身乃至消费者的鉴赏力。”作为北京花卉协会的一员,侯芳梅如是说。
而作为一名教师,她将年宵花展上的所见所得反馈到教学上。目前,她已经积累了大量资料、作品,正在为艺术盆栽的课程做准备。如果课程可以顺利地开设出来,她计划在全校范围内做花艺展览。“学生在展品布置、流程上接触得较少,花展正好可以锻炼他们的实践操作能力”。此外,利用考试结束后的两周小学期,组织部分学生参与年宵花展的组合盆栽创意大赛,也是她的想法之一。
“社会服务与人才培养是一个双赢的过程。”穿梭在花丛中的她笑靥如花。(温才妃)
这天上午,家住上海市的张师傅早早就起床了,在家里收拾这,收拾那,一些亲戚朋友也陆续赶到了他家。他们都在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这个人没让他们等太久。一转眼,几个骑自行车的人便来到他家门口,带头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他就是张师傅一直在等的人时任上海师范大学校长杨德广。那一年,杨德广已经年逾六旬。
张师傅在上海师范大学的食堂工作,是一名普通的锅炉工人。在2001年的那个春节,他也是杨德广拜访的众多职工家庭中的一家。
事实上,无论是担任上海高教研究所所长、上海市高等教育局副局长,还是担任上海师大校长期间,每年春节到单位员工家坐一坐,已经成为了杨德广的一种惯例。而之所以对2001年的那次家访影响深刻,是因为那一年,杨德广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先后拜访了37户职工家庭,这个数量是之前没有过的。
在这里还要说一个细节。作为上海师大的一校之长,按规定杨德广是有自己专车的,但自担任这一职务起,他便从没有享受过这一待遇,一辆自行车陪伴他来来往往数十个春秋。
还是回到家访的话题上。与很多领导慰问职工不同,杨德广的家访从来不会带什么慰问品。他觉得与教职工心贴心的交流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关心。于是,一辆自行车、一杯白开水、半个小时的闲谈,成为了很多上海师大教职工春节期间最温暖的回忆。
在2001年的那次家访中,杨德广带上了学校的人事处长和校办主任,目的是随时解决职工提出的问题。听说杨校长要来看自己,张师傅还把家里的亲戚朋友都叫来。用他的话说:“校长来看我,说明我的工作表现好,这是一件高兴的事。”
还是在那次家访时,在一位吴姓教授家里,教授拿出最新出版的著作作为新年礼物送给杨德广。而在回家的当晚,杨德广在一篇文章中写道:每次家访,都让我知道我的教职工在想些什么,总会得到一份精神上的食粮(陈彬)
别家的孩子春节里各自悠闲,南开大学财政学系大四学生宋航却窝在家里一个劲儿地打电话。一会儿一个“商业模式迭代”,一会儿一个“用户体验”。
2014年的春节,宋航开始着手在线教育平台的创业,和大洋彼岸的合伙人,过着一人准备吃饭,另一人马上要去睡觉的日子。为了和合伙人打网络电话,又不耽误家人的吃饭时间,大年三十的前一晚,他还吃了一顿冷饭。
家里人并不是不支持他创业,只是不能理解他的“疯狂”。爸爸的观念较为传统,认为公务员、银行、投行才是儿子最好的选择;妈妈试图了解他的创业,可沟通了半天发现什么也没听懂。
宋航的妈妈任职于一家外企的管理层,她熟知成熟企业的运营管理。在她的理解中,儿子的创业应该是拿笔钱做一笔收益稳健的生意。而实际上,宋航的公司是初创的互联网企业,用简单的话来说,他想做一个在线教育平台,用“一对多”和“一对一”的问答,让国内外商业、金融、工科及艺术等领域最优秀的年轻人与国内学生在网上交流,让他们找到自己的未来方向,碰撞出学业和思维上的火花。”因此,他们还将网站命名为“火花”。
“我们从需求出发不断收集客户反馈,进行产品优化,再吸引有共同愿景的风投为我们保驾护航,当产品优化好并能切实为用户创造价值了才开始收费。”宋航说。如此新颖的互联网经营思路,也难怪妈妈不能理解,也使得母子俩最初的对话“很萌”。比如,妈妈隔一段时间就会问他在干什么,可宋航的回答常常是“和投资我们的顶级风投讨论细分方向和打磨产品”,“那利润的增长率是多少啊?”妈妈总是疑惑。
后来,这样的对话就在一个契机下变成了宋航提问、妈妈回答。爸爸开车载着一家人回老家,妈妈陪着他唠家常,“在过年这样一个温馨的气氛下,我向妈妈请教成熟企业的管理经验。比如平常的工作管理和汇报、做PPT的经验,而平日在北京一线的创业孵化器中带领自己团队工作时,是不会有这样的情境的”。
只是,偶尔,这样温馨的情境会被合伙人的催促“打破”。由于全心投入创业,在美国的中国合伙人甚至忘记了国内过年正在放假。“为什么客户反馈没有按工作流程进行?”合伙人不断催促。由于国内放假,出现免费的国外学生、导师在网络一端等候,国内却没有用户去体验的情况,让宋航有时觉得压力很大。“直到我提醒合伙人,他才理解了国内过年的氛围。”
尽管有创业的压力,但并没有过多地耽误宋航的春节生活。比如,与中学老同学聚会。聚餐的时候,大家都在讲刷学分绩、出国这类老套的话题,突然间,宋航冒出一句话:“我想创业了。”让大家倍感新奇,“一时间朋友都在问我创业的事,我给他们讲了讲创业的想法、历程,并邀请朋友做网站的免费体验用户。”于是,大家从俗套的话题中抽离出来。“大家聊人生、聊理想、聊创业与家庭的关系,突然间发觉大家都有所成长,从久未见面略显疏远到随着话题的深入,彼此仿佛又找回了高中时期一起奋战、一起分享心灵深处想法的感觉。”宋航说。
2014年宋航的春节过得难以忘怀,因为它关乎亲情、友情,关乎成长。今年春节,为了把产品打磨得更好,他依旧没有休息(温才妃)
对于许多曾在异国他乡求学的人来说,第一次没能和家人团聚的春节,一定是难忘的。
早在去美国读书前,雯子就知道不可能像往年那样和一大家子人过一个团圆年了。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也想好了可以和一同留学的小伙伴们聚在一起,开一个春节派对。可直到春季学期开学,课表和日历对着看,她才晃过神来,原来春节那天自己还有一门课。
“计划照旧,毕竟正餐在晚上,不过要上课的确扫兴。”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学生,雯子哪里有过春节当天不放假的经历。
作为一个时差党,雯子还是贴心地选在了北京时间国内年夜饭的时候给爸妈打国际长途。她回忆道:“听着那边那么热闹,虽然我们也有自己的安排,但在听到妈妈的声音的时候,还是很难过,特别想家。”
现在已经在波士顿工作的雯子对于在美国过年已经习惯了。自诩为乐观主义者的她表示:“现在随时都可以和家人语音、视频,也不错啦。”
“不放假的节日怎么能叫过节呢?”雯子是这么想的。但对在香港读书并留港工作的小马来说,即使放假,也未必要回家过年,比如他在香港度过的第一个春节。
“学校当时只放了一周的假,除了珠三角的学生外,还有一些内地学生也选择从香港飞回家再飞回来,在家里最多呆5天。”这样计算之下,小马想了想,决定还是放弃这样折腾的行程。不过,严格说来,小马的那个春节是在深圳过的。
他解释道:“一位多年老友家在深圳,不回老家过年,只有小家庭三个人,朋友就邀请我到他家过年。”于是,春节当天,小马一早从在香港的住处出发,熟稔地过关,带着两盒有香港特色的传统点心前往老友在深圳的家。
虽然只有四个人,但这个年也让小马觉得“挺温馨的”。晚上留宿好友家守岁,吃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打电话,挨个问候一遍。“最后,是一番彻夜长谈。我和好友聊起了我们共同的初中生活。”
小马说,第一个不在家过的春节,有一个多年老友陪着自己“追忆似水年华”,在他眼里,也算是与家人团圆之外的又一种幸福了。(韩琨)
2012年的除夕夜,北京交通大学机械与电子控制工程学院教授李德才过得多少有点儿郁闷。
事情是这样的:2012年,李德才申报了当年度国家技术发明奖的评选。大年三十的这天晚上,学生们早都已经放假了,李德才自己却还坐在位于学校工程训练中心的办公室里,准备报奖材料。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年三十的晚上9点半,李德才有些累了,收拾好东西,他准备回家过年。在这之前,妻子已经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催他回家过年了。然而就在他下楼后,李德才吃惊地发现,工程训练中心的大门早已经被锁得牢牢的,而负责看门的大爷却不见了踪影。
原来,因为当天是除夕,工程训练中心本就没有几个人。等到了晚上,看门的大爷便以为整个中心已经没有了老师,就把大门一锁,到儿子家吃年夜饭去了。
由于没有门卫的电话,李德才匆匆回到办公室,先是联系院长,再给保卫处打电话,最后才联系上了那位有些“擅离岗位”的大爷。等他终于走出训练中心的大门时,还有半个小时,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了。
“当时一个人在偌大的办公楼里,还真觉得有些害怕。”采访中,李德才笑着说,在“被困”的这两个小时内,自己除了打电话“求救”,也只能是继续完成自己的报奖材料了。
对此,他解释道,这既是因为时间很紧张,“初六一上班就要交材料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对于这份材料,李德才太过精益求精。要知道,除夕夜他完成的这份材料,已经是他的第31稿了。
不久后,在2012年度国家科技奖励大会上,由李德才主持完成的“复杂工况下磁性液体密封关键技术与应用”成果获得国家技术发明奖二等奖,实现了北京交通大学主持完成项目获国家技术发明奖历史上“零”的突破。(陈彬)
毕业那年的春节,对于许多学生来说都应该是最难忘的。在大部分人忧心忡忡的同时,也有人格外惬意。在这里,让我们先把那些自在逍遥、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保送生排除在回忆之外。只有悬而未决的“毕业党”,才能深刻体会到那一年的特殊,体会“前途”这个词的近在咫尺、远在天涯。这种体会,对于他们中的很多人来说,大概都是第一次。
于是,虽然现在已经工作了,小飞回想起大四的寒假,还是记忆深刻。作为一枚“出国党”,她算得上相当坚定。“大四开学后保研申请启动,我看了下自己在班里的排名,很有希望,但考虑后还是放弃了。”想去更大的世界看看,是小飞之前一直准备出国留学的根本动力。因此,虽然所读的学校、专业在国内都是顶尖的,小飞还是没有考虑留校读研这条路。
“之前准备了那么久,上新东方、考托福、背GRE 单词,这些辛苦不能白费。”于是,没有考研,没有申请保研,没有找工作,大四上学期,小飞的时间全部用于写出国留学的文书、联系老师写推荐信等留学申请的一系列杂事儿。她觉得特别耗费心力:“在办公楼等老师写推荐信,一趟趟地跑,那时候我忽然觉得,申请最简单的事儿就是背单词和考试了,因为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不需要指望其他任何人。”
由于不同学校、不同项目的申请截止日期各不相同,文书要求也有差别,当小飞寄完几十份飞往不同地方的申请材料后,回到家没几天就过年了。“那时还没有收到任何一个offer,别说怕亲戚朋友问起,就算没人问,心里也不踏实,年都过不好。”小飞说,“也有长辈批评,怎么不找工作啊,怎么不考公务员啊,怎么不拿保研保底啊面对这些话,虽然相信自己,但还是很有压力。”
小飞记得很清楚,那时自己用的手机还是诺基亚的一款音乐手机。“和国外高校联系基本都是通过邮件,我手机上只有最简陋的网页浏览器,每月10元钱的GPRS流量,刷新邮件和现在比实在是艰难,但我也养成了不时刷新的强迫症。”
在奶奶家的大院子里,小飞也在和大家聊天,“忽然显示有一封新邮件,来自一所我心仪的大学,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打开之后,她才发现,那只是对方办公室收到申请材料后,向申请者回复的常规确认邮件而已。“虽然不是,但那一瞬间还是特别激动,绝对是能听到心跳声。”(韩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