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四月时节,是北京及周边地区观花最好的季节。自三月下旬开始,梅花、玉兰、二月蓝、郁金香、海棠、丁香、牡丹、芍药次第开放。除了各大公园街角,小区里,公司楼下,公路边,同样是观花的好地方。一棵粗壮山桃,两棵高大的泡桐树,绿化带中的槐树,在这个时段,也各有各的俏丽花姿。
园林植物之外,各式各样的野花同样动人,比如菊科小灌木蚂蚱腿子就是北京四月山花中的“明星”之一。在此番书评君向各位植物学家、博物达人所征集的问卷中,有一个地方是被反复提及的,那就是“你的身边”——住处、或者工作地附近,又或者家附近那些没有什么名气的公园。因为疫情的原因,很多人可能无法去往太远的地方,但只要心中有花,眼中便能看得到花朵,也就处处都是有花可“寻”的风景吧。
玉兰的花朵直白、莹洁,香气不能久存。它们是地球上出现的第一批花,早于人类的踪迹,花朵、外观的所有特征,都是血统原始的凭证。
在城市里,望春玉兰比之于其他种玉兰的花期早,它的花型也紧凑向上,像一个个小小的杯盏。玉兰品种繁多,从早春的望春玉兰,到白玉兰、二乔玉兰、黄鸟玉兰、紫玉兰,虽然每一种的花期不长,但也可以断断续续看一阵时间的。(欧阳婷)
山桃、碧桃、榆叶梅、杏、樱、山茱萸、金钟、连翘、早开堇菜、北京堇菜、西山堇菜等;
早期有山桃、碧桃、榆叶梅、杏、樱、山茱萸、金钟、连翘,还有需要蹲下来看的各种堇菜(早开堇菜、北京堇菜、西山堇菜等),后期有文冠果、流苏树等。如果运气好,还能在“南植”(即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北京植物园)碰到南方山野常见的老鸦瓣。(余节弘)
香山更有山野的美感,早春看山桃、杏花,再晚一点海棠、丁香、元宝槭开花,早春的花和树的新绿映衬着背景的山和亭台,也像淡彩的长卷。(欧阳婷)
菊科小灌木蚂蚱腿子是北京四月山花中的“明星”之一。它的花或紫,或白,一丛丛、一片片地开在多石的山坡上,是北京等地唯一的菊科木本植物,也是一种既有科学价值,又有景观魅力的花木。(杨斧)
颐和园、圆明园有很多株形好看的山桃、玉兰、毛樱桃、梅、樱等,圆明园的野草种类丰富,除了看花,留心脚下的草地,野花一季一季的花期都在变化着。(欧阳婷)
二校主校区均是在明清两代古典园林基础上建造而来,虽历经改建,但其风格气韵仍然可辨。论草木生态的丰富程度,两所校园要超过北京相当多的公园。
不仅常见的山桃、樱花、连翘、金银木等花木应有尽有,还能寻到不少北京城中难能一遇的树木,像杜仲、楸树、鹅掌楸、香茶藨子、珙桐等。如果没被园林工人清理得过分干净,校园里的野花也特别多姿多样,四月除了遍地即是的二月蓝、紫花地丁、抱茎苦荬菜和蒲公英,还会有地黄,夏至草,点地梅、斑种草等等开花,这些野草在夏秋季节完全不会惹人注意,但花期的美不逊于任何园艺植物。
两所学校都早已出版了自己的校园植物手册,《燕园草木》《燕园草木补》和《水木湛清华》,捧着书在校园里识花认草,是更有获得感的赏花之行。只可惜如今因为疫情,校园自是不便出入了。(李妍)
北大、清华的校园,草木繁多,比如清华的结香和珙桐,北大的风箱果,这类平常难得一见的植物,值得我们跑一趟。(余节弘)
地黄是一种北京平原和低山地区十分常见的野花,但却“平而不凡”,不仅开花早,而且有极强的耐旱、耐寒能力,依靠发达的肉质根状茎和全身密被的白色长腺毛,可以在滴水未进的岩壁或高墙的缝隙中迎着料峭的春风绽放出一寸多长的喇叭形花朵,犹如在为众多尚在冬眠的野花吹响起床的号角,令人赞叹。
地黄的花看上去土里土气并不艳丽,却有着丰富的科学内涵:在花冠管的底部隐藏的蜜腺为传粉昆虫准备了丰富的美食——蜜汁,而花冠内的下部两条黄色纵棱伸到花冠口处,犹如为迎接传粉者而伸出的手臂,仔细看看,在这两只手臂的前端,还有两个张开的小手掌,真让人不可思议。由这两条迎宾的“臂膀”引路,传粉昆虫可以进到花冠管内,直达蜜腺的藏身之地,在赴宴的同时完成传粉的“任务”。这种植物为传宗接代而“设计”的“饭局”,虽然在自然界普遍存在,但只有潜心观察和求索才能一一识破迷局。地黄这种司空见惯的野花,为自然爱好者探索植物的奥秘引路,功不可没。(杨斧)
这里的栽培植物如玉兰、碧桃、牡丹、猬实、天目琼花、锦带花、接骨木、小叶椴,多是本土植物的佼佼者。野生植物如荠菜、苦荬菜、早开堇菜、紫花地丁、蒲公英、斑种草、独行菜,虽小趣多且美。(莫非)
如果有兴致,想跑远一点,推荐去东山村看梨花,毕竟那里是贡梨的产地,顺便还可以看看和苹果的花有什么区别。(余节弘)
如果有精力,不妨去找找苦楝的花,这种树南方很多,但是北方能存活开花的没几株,北二环城市公园就有,可以去找找看。(余节弘)
牡丹花开的时候,春天就走到尾声,快要结束了。天气热起来,人在这个时候也想好好和春天告别,和朋友一起去看牡丹,是特别能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的。(沈书枝)
二月蓝是极为常见的路边花,美,花期长,能从三月开到五月。它是自然生长的本土植物,不需要刻意去栽种和养护,自己就能开得漫山遍野。二月蓝不同个体的叶片和花色常有很大差异,深色可以浓郁如薰衣草,浅色则近乎白。因此远远看去,浓淡紫色渐变相融,是一种不规整的有笔触的美。在北京最大规模的二月蓝花海,在立水桥附近的东小口森林公园,此起彼伏,一望无际,如在漫画里。(李妍)
不仅因特有而珍贵,而且生境奇特,被列为北京市一级重点保护植物。在4月中、下旬,一丛丛洁白或略带红晕的如小莲花般的槭叶铁线莲花朵先叶而发,使灰暗的石灰岩峭壁顿发生机,是植物爱好者特别关注的北京野花。(杨斧)
这是一见难忘的明星物种,花期正在三四月,绝美,又竟只生长于垂直峭壁之上。去看它不能算是“赏”,更应叫做“寻”,循着崖壁一路边走边抬头搜寻,终于仰望到了岩缝中的几簇洁白,心都要跟着颤一下。槭叶铁线莲极为稀有,是国家二级、北京市一级保护植物,需要所有人的保护,绝不能因为它的美而起了占有之心。(李妍)
若是观赏杏花、杜梨、丁香和月季,天坛是好去处。这里不仅天然、幽静,而且人文、壮阔。(莫非)
春天盛放的蔷薇科花木里,海棠最美,饱满莹润又不失灵动。元大都是众人皆知的观海棠去处,因此在花期总是熙熙攘攘,不分老幼都在欢乐地摆各种造型拍照,除了看花,更能感受到春天节日般的热闹气氛。(李妍)
丁香极常见,但“赏花”的愉悦常常来自特定的景致和氛围,在不同的地方看见同样的花,感受殊为不同。从市井气的南城胡同一进到法源寺的小院,就仿佛游离于城市的时空之外,古刹与老树,禅意与清香,自成一小宇宙。(李妍)
丁香北方有很多,花开的时候紫雾雾一团,随便什么路边或公园,随处都可以碰到这样一树,那种情味是很动人的。(沈书枝)
四月的北京除了我们身边近便的园林外,最佳的观花地点就是交通较为便利,植被保护较好的山林。由于北京地区的气候特点所致,此时最佳的选择是海拔500米以下的低山。自然,北京的西山风景区应该是最佳的野花观赏地。(杨斧)
作为自然摄影师,一年四季拍植物。常常遇到有问草木之名的游人,我也往往乐于现场答疑。各种草木在全国各地有各自的俗称,这就引起一些疑惑。除了指出中文学名之外,有时还要说出一些当地俗称。也会遇到客人的质疑:你是怎么知道的(凭什么你是对的)?为了摆脱穷追不舍式的追问,我只好笑着以“生而知之”作答才罢。
草木使人谦卑。当你所学越多也就越是无知,大自然面前,人类永远是小学生。我常想,我大概什么也没有,只有三个“无底洞”,分别是诗学、博物学和自然摄影。连在一起简直就是“深渊”。古希腊人说,认识你自己。对我而言,认识你身边的植物,从知道开始,追究草木的来龙去脉,哪怕是观察一株牵牛花的四季变化,也会学到“带着露水的知识”,那是枯燥而沉重的《植物志》上所无力给出的东西。
观察是细节的观察。没有细节,就没有想象力。很多诗人写到草木,就是一棵树如何如何,一朵花怎样怎样,因为没有花时间在“花花世界”上,下笔无色无味无神。对我来说,通过观察与摄影,记录草木的生活史,不是劳作,而是一种独乐。当你心无旁骛赏析一朵玉兰和梨花的时刻,那才是一个人真正的闲暇,珍贵到独一无二的乐趣。至于装备就是专业单反相机和微距镜头,不用三脚架,不用闪光灯,不修图。崇尚自然摄影,自然光对摄影师是最高的赏赐。
在大自然中有形形色色的“蜜导”,有些我们很容易察觉,有些超出了我们的视觉范围,但在传粉昆虫眼中,显而易见。这些指引昆虫找到花蜜的标志——“花冠上的路标” 在我们周围的野花中经常可以看到,地黄可以算作其一,如果你有兴趣,观赏野花时,不妨再找找看。
如果想要识认植物的话,那么我可以讲一讲怎么留存一些植物的照片用来学习或辨识。我们在拍植物的照片时,除了拍它的花朵,最好也能微距地拍它的雌雄蕊、背面的花萼,叶子的正面和背面的形态、叶脉的纹路,枝条是否有毛或其他附属物,一个小枝条上叶子的排列、树皮等等,甚至之后它的果实、种子都可以拍一下,这样才能够将一种植物的特征全部拍到,以后可以用来很清晰地辨识它们。
赏花心情最重要,所以避开人流,无论是时间或空间上的错开都是必要的。你可以早起去,也可以傍晚去,避开人流,寻找柔和的光线,都能让你静下心来安心地与花“对话”。
一种植物,除了拍照,你要学会调用其他感官,可以触摸、可以闻,观察时更多的是一些细节,比如树皮的纹理、叶子的形状、叶脉的形态,花朵除了正面,背面也得看,很多辨识特征是看背面才出现的。除了植物,有没有相应的昆虫,有没有相应的鸟类在周边出现。这些认知成了你观察的一部分,也成了你对这个物种产生好奇心的来源。
分享两本书和一个APP,在北京基本可以辨别一切野外开花植物了。《常见野花》(汪劲武编著)、《中国常见植物野外识别手册·北京册》(刘冰等主编),两本都是口袋工具书,可以根据花色花型、开花时间等进行查找,非常方便。后者是近几年新出版的手册,收录植物更多更全;前者编撰更亲切易读,平时直接翻看也很有趣味,是许多植物爱好者的启蒙之书。
另外推荐由中科院植物所联合开发的“花伴侣”APP,用手机拍花识别植物,比查书更便捷,准确率也是比较高的。(但没有识别软件能做到完全准确,还是要参照专业工具书对比识别特征更可靠哦。)
很多人会觉得公园和小区里的花不能采,山里的野花又不是人种的,采一些没关系。不,这更不应该!现在真正的荒野已经越来越少,尤其是在北京,很多野花一旦被破坏,就真的濒临消失了。把野花带走,未必能到家就已经枯萎,但让它留在自己的生境,可以年复一年地绽放,让我们每年都能见到它。
带点好吃的!看花的时候,慢一点不要紧,不需要走很多地方,重要的是感受到了。
其实从三月下旬开始,到四月下旬之前,北京各大公园,或者就是附近那些没有什么名气的小公园,只要随时去看看,总能收获到一些美和闲暇的享受。重要的是走出去,时间久了,也会有一些自己的秘密的发现,关于哪一个公园某一处,有哪一棵树在什么时候最好看的秘密。
今年野生植物返青时间提前了。比如我观察到的早开堇菜的开花时间比去年早了一周。每年拍花我几乎总是从北京的早开堇菜开始。望春玉兰盛开之后,北京地区下了一场春雪。这是近十年比较罕见的。如今已是新冠疫情中的第三个春天。但愿春花烂漫之际,正是人类千方百计“送瘟神”的最后时刻。
玉兰迎春雪,山桃白更白。认知草木,敬畏自然,健康体魄,夫复何求?曾在一首诗中写过,“如花在野,有生有命。一颗童心,毫无准备”。在草木间保持一颗童心,是我们当下特别的福报。
今年的新变化,就是我留意花芽、叶芽在即将打开时,里面的小叶子或者花朵的雏形是怎么妥帖地被打包在这么小的一个芽里的,还有,观察一些身边的植物的雌雄蕊以及繁殖机制。以昆虫的微观视角来看植物,在感到似乎已经很熟悉的植物身上,还能有许多有意思的新发现。除此之外,今年早春也继续在努力学习辨识野草的基生叶,有些野草的基生叶辨识起来还是有困难的,我先拍下来大量照片,然后之后有时间了再一样一样地在植物网站或者中国植物志里比对,这也是一个很有乐趣的学习过程。
疫情让出门变得困难,所以不会特意跑很远去看花,反而是生活中常见的花会多看几眼。再加上自己开始养花,所以更少专门为了看某种花去跑一个地方。多了一分随遇而安,有花看就不错了。要说到新发现,就是阜成门桥两侧的山桃很早就开了,而望春玉兰,确实比玉兰开得要早,在夜间去看,还能闻到香味。
目前每天要上班,正等着在4月的周末多出去看花观鸟,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新发现。直观感受,今年物候似乎要略晚一些。另外,每年春天常去的沙河水库今年开始了整修工程,似乎要修建为湿地公园。希望接下来的施工不会对那里的湿地植物和水鸟造成太多影响。
今年开始学着看鸟,于是在看花的过程里,获得了更多的生动的快乐,走在路上,对于身边的鸟声也更留意,更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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