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白天看一部科幻小说的稿子,晚上拼拼图。在废寝忘食和不舍昼夜的状态下两个都弄完了。

  这项工程始于2022年。当时我用了几个周末的时间,拼完了新的边框、字母、横线、所有的白色部分。然后给剩下的彩色部分分类,拼出了简单的天蓝、纯白、明黄、草绿、朱红。但是我再也没有勇气继续拼了,剩下的绿色好像都一样,剩下的灰色好像也都一样……直到2023年,半成品拼图,一直静静地躺在我家客厅。我以为保罗·克利的色块会很简单,我想错了。

  这个7月,我终于再次打起精神要完成它。半成品拼图为了不影响公共环境,已经转移到我的书房。这次还是先从简单的开始,耐心地把所有的绿色拼出来。浅绿、深绿、墨绿、孔雀绿……绿色有那么多种啊,艺术家驾驭色彩的能力真强。

  绿色的拼完,这也还是相对简单的。仔细观察示意图,发现这里还有几块紫色、几块酒红、几块暗红、几块铁锈红,以及几块深蓝……

  现在剩下的都好像是同一个颜色了。然而并不是。仔细观察,每一块拼图都是不一样的,深灰、浅灰、棕色、褐色……每一块都有不同的纹路,有艺术家的笔触,有过渡,有彼此交错的痕迹。

  拿起一块拼图,去贴在书柜玻璃门上的示意图背景中找位置。确定以后,再蹲下放到实际应该在的地方,如此往复……

  终于拼到剩最后50块的样子。这一次是真的分辨不清每块拼图之间颜色的不同了。于是开始按拼图自身的形状来找位置。还好,拼图只有四种不同的形状。最终,在一个吃完午饭的下午,成功拼完了。

  拼完拼图的快乐和成就感是巨大的。拼拼图的时候也产生巨大的心流,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一切。直到多次的蹲下起来,一次又一次对膝盖造成巨大压力,肉身的疼痛提醒自己要停下休息。

  保罗·克利是一个多奇怪的人啊,很难描述他的风格。有的画像胡安·米罗一样天真,有的又像受到毕加索和马蒂斯的影响。他曾经说过,“艺术家必须要有能力探寻神秘之境。在那里,固有的法则为成长提供动力。任何一个艺术家都希望居住在时空中心,因为它是创造的灵魂,一切机制皆由它而来。它可以解开万物之谜,进入最原始的区域。当可视的模式与恰当的艺术手段完美融合时,人们必须认真对待内里的一切,因为那不只是简单的视觉观赏,而是将神秘感知到的东西转化为可见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