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云》是子游发在“子游派”上的一篇子游自己写自己的短文。因为我是“一朵云”出炉的参与者,读来便觉出各种的感触来。

  我和子游交往有很多个年头了。早先我们一班画画的同人组建了一个叫“午社”的小群体,在杭州做着各种各样的小活动。子游那个时候和怀一在北京合作做二月书坊的事,编《画风》和参与美术研究杂志社的课题《中国画艺术年鉴》(2004年——2013年)的采编工作,交往渐宽,影响很大。后来还做一些画家们的图书出版、展览、以及为艺术家建档等事务。身处南北的我们就有了一些交集,他来杭州,与我们喝酒聊天,为我们写推介文章,于是引为同道知己。

  再后来,他做了文化艺术出版社的《中国艺术家年鉴》书系主编,整整做了十五年,洋洋洒洒几十本,系统梳理和展现了当代中国画界的最新生态现状,可谓一个勤勤勉勉的忠实记录者。而这个时期的我们也在杭州重新组建了“西湖画会”,组织了多场全国同人的艺术活动,子游总是和我们在一起,为我们的活动费心费力,助威呐喊,视为自己的事。

  对于子游的写字和画画的认识,还是近几年的事。一个长期为他人作嫁衣的人,我们都已经几乎忘记子游作为一个艺术家的身份存在了。

  我和子游都是喜欢做社会事务的人,他在北京漂着,我在杭州折腾着,做着看似忙忙碌碌,实则没什么社会意义和经济价值的事情。时间也便在这些噪杂的热闹中悄悄流失,我们也都年过半百,在中年和老年过渡的焦虑中,似乎面临着又一个新阶段的危机。回首来路,多少会有几分的失落和无奈。我们每个人都是试探性地在经历着我们的生命过程,似乎每一步都走得不辨东西,不明就里,甚至于举步维艰、不知所措。看看身边光鲜亮丽的人们,又无法走在同一个成功的轨道里,心里未免怅惶。

  子游是有着一颗赤子之心的人,常常是举首天外之想,却看不清这世俗的沟沟坎坎,跌跌撞撞地在诸如生计、生存、理想、艺术之间踽踽独行。好在这几年的笔墨相依,是足以慰藉子游的内心世界的,我想。不然的话,他那笔底的花花草草以及鱼虫禽鸟何以能如此地畅快淋漓而又情神惬意呢?这种不着尘土的干净笔墨,非有天真烂漫之心者不能梦见。或许,这笔墨交织的陈家手段和空灵境界,是天上的那朵云给予子游的无尽眷顾罢。也或许,子游就是那朵云,那朵不能沾染尘世纷繁的闲云。

  因为“一朵云”这方闲章,我们把子游近期的一些笔墨作品汇集在这里,作一个与杭州、与西湖画会同气相求的缘由。

  一开始画画,我画了许多当代人爱画的山水。许多年以后,我来了北京,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多画山水和游历名山大川的时间,生存重要,做了一名编辑,主要与文字打交道。稍有点闲暇,开始改画花鸟画,入手是恽南田和吴昌硕的花鸟画,以及海派其他画家,临摹久了慢慢地才摸到水墨花鸟画的经脉,而且,对画禽鸟的感觉特别好,就下狠劲把自己也变得像个鸟人,周围很多朋友也是这样判断的,我也认同这种观点。

  其实画写意花鸟不容易。所谓的花鸟画,如今除了山水、人物两大门类之外,几乎都归到画花鸟的范畴。花鸟鱼虫的类别也挺广,加上花卉草本、木本,这本身的品种就数不胜数,早已不是当年文人画家们确认的那些梅、兰、竹、菊、荷花、石榴、芭蕉、牡丹、秋葵等品,那路边的野花野草,那山中陌生的花草,早被黄宾虹先生当做宝贝画了出来,拓宽了今世花鸟画的边界。

  花鸟画本身就应该有多种类型多种形式,多种语言题材。如今摄影师们满世界拍得非常好的图,不知名的花鸟照片,多是之前没有见过花鸟珍稀品种,无论是形与色均超出了大多数人的想象,画家见识宽了,画画的气格也应当高。

  但如今许多画家都在画或者开发新的品种,时而要去云南、四川和老少边穷地区去找那些常人难以看到的花鸟,时而出访欧洲、美洲、大洋洲,也可以收集非常多的洋人品味。我们也可以经常通过时下的展览资讯读到一些这一类的画家创作,洋味十足。

  我自己画花鸟画时,也会选择日本、欧洲出版的书籍当中外国的鸟,有些形色,自然就跟中国传统美术史上的那些名作或者花鸟画造型有些差异。这种差异的存在,我在想,当年齐白石先生,如果看到了这些新鲜的鸟儿花卉,也会去尝试,或者研究怎么画好它,他也曾有言:“没见过的东西不画。”

  我想世界上的东西太多,未必见过了的东西就能画好,画画也不是一定要去现场,试问,你去画领袖人物,然后要去领袖工作的地方环境里去体验生活,去中南海,这种可能性大吗?我看也未必,许多经典画作也都来自于照片和影像资料,许多人去农村体验生活半个月的时间,难道就能把他们见到的那些农村的人和自然画成经典吗?我看不会,因为画画是作者思想境界和自己独特的表达方法,而不在于你去现场写生,如果你想画企鹅,一定要去南极洲吗?一定要和企鹅生活过吗?我看不可能。艺术有艺术的规律,花鸟画的画法方式,这些年体验到现在,我感觉最重要的是找到一种自我表现的手法,去画我自己理解的花鸟画,去画鸟,去画其他。

  而手法的寻找,又何其难!一方面,从古人经典里已有的法式去临摹去研究,找规律,找到与自己相合的特色。二是多看花卉、禽鸟以及其他类别的照片、纪录片,提纯对形色的认知度,画出来要有生命感,要鲜活生动。正所谓一枝一叶总关情,用情感对应生活,从自我的生活里找到创作的灵感,这种灵感,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是长期思考,以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过程中积累而得。

  当然,读书是很宽泛的,我认为,当代社会资讯发达,纸本书籍也好,视频音频也好,均是读书的方式,看电视电影,也都在思想的积累中,尤其形色美,形色的敏感靠长期的自我训练。比如,画速写、临画稿、写生稿,未必一定都画成的完整作品,然而或许某一刻画出来自己的形,体现出你自己的方法和味道,方法之门也就被打开了。

  循序渐进是画家积累的一种心态。当年,画家周思聪曾讲:“如果吃五个馒头能饱,那前四个馒头是不能省略的。”画画需要时间积累,需要用尽全力去写去画。在当下,基本上是没有格没有品的作品太多充斥着整个画界,这与这个时代的风气有关,与画家谋眼前利益相关。有人说当代是没有大师的时代,这话不假,确实在近几十年里,甚至从齐白石、潘天寿先生之后,具有大写意风范,有大格局的画家很少,所有的名家都未必能站在这个时代的最前沿,为时代弘扬精神风貌,主要在于当代艺术生态上出了问题。

  如今,社会也好,个人也好,都太着急,生怕自己的画卖不了几个钱,都在画外下功夫争位置、争权力,未能让有才华的人静下来对待真正的艺术创作,未得有闲暇,养浩然之气,沉寂于画画本身的功夫和人格。

  另一方面,画家学问上也很单一,也是这个时代的壁垒,综合素养缺失。纵观许多专业人员和专业机构的画家,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社会风气和供养环境与己无关,缺乏公心,私心过重,加上媒体传播上精神指引和审美品位的缺位,一切一切都值得我们反思,值得自己反思。

  花鸟画的传统精神,以及花鸟画与我们这个时代,与我们这个民族之间的关系,是我近十余年来关心的事,通过自己在花鸟画实践的过程中,也体味到这其中的宽阔和深意,用情用意去完成自己对精神的理解,通过对花鸟画尤其写意花鸟画的不懈努力,去做一个好的有品位的艺术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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