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王苇杭在华南农业大学的“树木园”里看到一种样子很可爱的小跳蛛。因为之前没见过,他特地采集了蜘蛛样本,并查找了不少资料,最后只在一本图鉴中找到了蛛丝马迹。上面将其记录为“跳蛛科斑蛛属”的一种,但无具体名称。凭着多年对跳蛛的喜爱与研究,王苇杭觉得它不像是斑蛛属的成员。
在后续的研究中,王苇杭对蜘蛛标本进行了解剖与鉴定,确定了这只在华农被发现的小跳蛛是未被记录的新物种。基于这些发现,王苇杭和另外两位朋友一拍即合,共同完成了关于新物种的文章,并以他们都非常喜爱的科普杂志《博物》来命名。这只小跳蛛因属跳蛛科东蛛属,便取名为“博物东蛛”。
“博物东蛛”的名字是以杂志《博物》命名的,面对新物种,一般情况下科学家又是如何为它们命名的?
长期以来,由于世界各国的语言不同,各地之间同物不同名、同名不同物的现象非常普遍,阻碍了跨区域交流,于是就出现了“双名命名法”。正如“双名”字面的意涵,每个物种的学名由两个部分构成,即“属名+种加词”。通常属名和种加词是两个不同的拉丁单词,属名定义了该属物种的共性,而种加词则标志这一物种在属内的个性。不过有时属名和种加词也会相同或相似,如眼镜蛇的拉丁名“Naja naja”。
在实际研究中,最常用的命名方法是根据物种的分类特点命名,包括颜色、大小、纹理以及一些更为复杂的鉴定特征等。例如大熊猫的学名(Ailuropoda melanoleuca)中,种加词的两个词根就分别是“黑色”和“白色”之意。
另一种常见的命名方法是以人名来命名。以个人姓名命名新物种、行星,属于国际通行惯例,由来已久,通常会以已故的著名科学家姓氏命名,有向先辈致敬之意。
此外,还有以历史人物、电影角色甚至神话或童话人物名字来命名的,例如在我国云南盈江被发现的素贞环蛇,该名字源于《白蛇传》中的神话人物白素贞。只要不违背国际命名法规,这些“天马行空”的命名方法也是可以的。
每个新物种命名的背后,都凝结了科研人员大量野外采样、鉴定描述、遍稽群籍的工作积累。不论它们的名字对我们而言是耳熟能详,还是新鲜陌生,它们都是独一无二的。正是这一点一滴的新发现,逐渐构建了人类对广袤世界中的生物多样性的认识。
据专家介绍,现代生物分类研究在我国有100年左右的历史。我国幅员辽阔,地理环境复杂,具有很丰富的生物多样性,短期内完成对所有物种的分类研究并不现实。
近年来,随着我国经济和科研实力提升,生物多样性研究获得更多资金支持。加上以“村村通”为代表的基础设施改善,科研工作者有更多机会、更便捷地深入到山野,一些此前处于偏僻地带、数量分布少的物种,逐步被发现。
一是研究条件提升,填补了采集空白。从前因为受限于交通等条件,无法到达一些地区进行调查,现在交通、基建等条件提升,使野外考察能够更加深入到边境、深山等地。
二是一些常见的物种被重新分类和定义。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一些从前没有意识到是新物种的也被重新认识。
三是生态环境恢复,促进了物种恢复生长。退耕还林、还草,使很多地区的植被得到恢复,原本处于濒危状态的一些物种得以恢复种群,从而更容易被研究者发现。
我们现在所认识的物种数量,相较于隐藏在海洋深处、雨林秘境或是其他人迹罕至之地的物种而言,或许还只是冰山一角。但每一次发现都可能带来新的科学启示,拓宽人类认知边界,有助于丰富人们对生物多样性的理解。保护这些珍贵的自然资源,是每一个人的义务与责任。
资料参考:华南农业大学、广东共青团、人民日报、中国新闻网、人民网科普、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