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与共和国一同成长的工笔花鸟画家的崛起和工笔重彩画的复兴,是现代画坛上最令人瞩目的现象之一。他们大多在青年时代受过美术院校严格的绘画基础训练,拥有较强的写实能力和表现技巧,并在生活中经受了风雨锻炼,视野开阔、思想解放、勇于探索,创造出了工笔重彩花鸟画的新局面,也在美术史上写下了新的篇章。
金鸿钧先生就是其中的代表之一。他说:“我的工笔画和写意画创作都在不断地改进,我将活到老、学到老、画到老,用作品歌颂我们伟大的时代,献给我们伟大的祖国和人民。”
金鸿钧在童年时代受家庭影响,写书法,唱京戏,重视传统文化。初中在启蒙老师郑宗鋆的引导下练习素描、速写并进行创作。1953年考入中央美院附中,1957年考入中央美院国画系,亲身聆听过叶浅予、蒋兆和、李苦禅、李可染等各位大师的教诲,后入花鸟画科得到田世光、俞致贞、郭味蕖等名师的言传身教。从中央美院毕业后,他一度留校任教,晋升为教授。
对于一个工笔画家来说,功底坚实深厚与功力先天不足,对日后的发展可谓至关密切。基本功力不但影响到语言表达能力的可能性,而且还影响到艺术观察、思维乃至艺术想象。若想建造艺术的九重楼台,基本功的勤学苦练是万万偷不得懒的。
金鸿钧得益于功力,但他并没有把功力当靠山,而是以功力为进取、攀登的利器。他非常注重写生,可以说他的成功之作,他的艺术创造无不受惠于写生。
金鸿钧重写生,重融身于大自然,其根本旨意不是去照抄自然,而是去亲近、拥抱、神会自然,从而激发起创造主体的审美感兴,寻觅诗意创造的灵感之源。热带雨林是最难表现的题材,也是金鸿钧最爱画的题材。
说它难画,是因为雨林地处南园边陲,古代画家未曾涉足,也未画过,缺少借鉴。再者,雨林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纠葛缠绕,盘根错节,无从下手。
三者,雨林巨木参天,气根倒挂,板根游走,更有攀附、寄生,乃至绞杀现象,很难扑捉其神韵。金鸿钧勇于迎接这些挑战,“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
他的花鸟画创作把花鸟与山水结合,工笔与写意交融,重彩与水墨互补,既立足于中国传统的笔墨技巧,又有机地吸收东西方绘画中有益的营养。
特别是他在九十年代画出了一大批热带雨林榕根系列的作品,既开拓了花鸟画的题材,又深化了花鸟画的意境,扩大了花鸟画的思想容量,逐渐形成了他的花鸟画既是个人的也是民族的、时代的风格面貌。
潘絜兹给金鸿钧画展写的文章中所称道的“在画坛成为革新的闯将,在工笔重彩花鸟画领域创拓出一个新局面,在美术史上写出了新的篇章”,“他的工笔重彩花鸟画已完成了从传统型到现代型的转变”。
如今已过花甲之年的金鸿钧,他不愿在传统花鸟画的范围内寻求艺术发展,而是要做一个拓荒者,选择师法自然之路,立志开创具有时代风格和崭新意境的中国花鸟画新风。
为了寻找艺术之源,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海南岛的热带雨林和广东肇庆的七星岩等都留下了他写生的足迹,也使他笔下的国画中出现了榕根、藤葛和热带兰花等前人未曾表现过的题材,拓展了中国画的创作领域。
由于题材新颖,传统的国画笔法不足以表现新的内容,在技法上,金鸿钧走的是一条中西合璧的艺术之路。他的国画继承了中国传统笔墨的技巧,又吸收了西画素描中的质感、光影和色彩的处理手法。
在材料的选择上,为了更好地表现森林和花鸟的质感、光感和增强色彩的表现力,除传统的国画原料外,他还经常选用天然矿物质以及多种高温烧制的岩彩进行创作。
在构图上,他不是在一花一鸟的位置上做文章,而是追求一种整体的大效果,一种博大深远的气势,一种余音绕梁的弦外之音。在创作中,他总是将自己的生活感受融入到所描绘的花鸟之中。
这种自然界生命的再现和人间情感的挥洒,使他的作品具有鲜明的时代气息和天人合一的意境,与传统的花鸟画明显的拉开了距离,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
金鸿钧先生虽已古稀之年,但仍在艺术道路上不断追求与探索,一如既往地走在自己开辟的艺术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