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在城市里长大的人来说,大多时候,山间生活只是一种氛围和想象。在北京门头沟,西山脚下,潭柘寺旁,想象落了地,它真实而具体地存在。
那是北京今年最后几个苦夏天气之一。午后,空气黏滞,没有一丝风,太阳雾沌沌的,人像是在某个密闭容器里闷着。这是史彭元最不喜欢的天气,他尤其怕热,“一热就燥,一燥就乏,一乏就累,一累就烦”。他穿着拍摄的长衣长裤,即使在有空调的室内,额头上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这天的目的地是位于北京门头沟的檀谷,西山脚下,潭柘寺旁,它是一个新近开发的生活方式小镇。史彭元一早从家里出发,从最东到最西,跨越整座北京城,抵达时已近正午。认真说来,山里并非史彭元向往的旅行目的地,他于浮浮沉沉的记忆里打捞出一些影像:潮湿闷热,蚊虫叮咬,溪水会弄湿鞋,裤脚会沾上泥巴,走路还会撞上树上的蜘蛛网。但眼前这片山谷姿态舒展,群山之间,河流穿镇而过,书店、咖啡馆、艺术中心比邻而居,倒是符合他脑海里对理想山间生活的设想,“自然,但又没有那么自然”,处于一种微妙的中间状态。
城里节奏太快,一些人走进山里,想要慢下来。史彭元不这么想。他不习惯闲着,在家里连续两天不出门就待不住。2024年7月,他主演的电影《抓娃娃》上映,他跟着主创到各地路演,参加电视节、电影展,接受拍摄和采访,生活由一条忙碌的线贯穿,他觉得踏实,有一种“做事”的实感。长发造型是他最近尝试的“大事”之一。他一直对这件事跃跃欲试,没事儿时就给团队同事看金城武和小栗旬的长发图,趁着8月生日,同事们特意为他安排了造型和拍摄,将那一刻永恒定格。
19岁,正是一个参差的年纪。史彭元的个性里有典型狮子座男孩的一面,野生无畏,爱好拳击和散打,过往角色又将这一印象愈加深化。但人是复杂而多面的,在史彭元眼中,生活中的自己和大众以为的史彭元之间存在一些偏差。“大家可能会觉得我每天都是充满力量的一个人,但我有时候也有一种疲惫感。”他用低沉的声音、带着北方人特有的慵懒语调说道。
艺人是一个相对复杂的身份,而他是一个崇尚简单、自在的人。一些时候,他曾试图抵抗,却发现像对着空气打拳一样,力量消耗掉了,结果并没有很大不同。每个人接收到的信息有偏差,就像人的语言系统极限只能做到表述的50%,剩下还有理解和传递的问题,他决定顺其自然。“以前我还会去隐藏自己这个状态,但现在不太想再隐藏了,太累了。”
但表演是另一回事,史彭元时时提醒自己对疲惫保持警惕。16岁,在正式入行第二年,他便确定了这一职业方向,如今愈加坚定了成为一名专业演员的想法。在他看来,一名专业演员最重要的便是对表演保持纯粹和新鲜感。他从自身经验出发,“演员的疲惫在大银幕上是十分明显的,必须保持新鲜感,不能应付,你的应付会被人一眼看出”。天阴沉下来,丝毫没有凉下来的意思,他的疲惫却消散了些,语调也昂扬起来。咖啡馆的玻璃门敞着,望出去是绿草地,几个男孩在草地上往远处跑去。他们的姿势让人觉得很熟悉,身体前倾,衣角晃动,步子跨得大而无畏,能想象这样的姿势是奔跑,而不是追逐。
生活在山里、城市和海边,如果给这三种生活方式排序的话,你的顺序是怎样的?
A_城市、海边、山里。山看看还行,爬山是真不太行。我的印象里好像没有在山里拍过戏,城里、乡下、海边都拍过,山里确实少。
A_过生日就是各种聚餐。生日前跟公司聚一场,之后跟朋友们聚一场,也不会觉得累,我喜欢跟他们在一块儿。生日当天,我就跟家里人一起过,妈妈会准备蜡烛、蛋糕和一大桌子菜,一家人都在就很好,也不用特殊的仪式感。
A_长发是我一直都很想去尝试的造型。刚做完造型照镜子,我就感觉像看到了一个新的自己,又发现了一些可以尝试的角色类型,还挺开心的。
A_买车买房,结婚生子。我从小家庭氛围就挺好的,所以我一直很想要有个家庭,有个可以依靠、想起来就觉得温暖的地方。
A_之前我在青岛拍戏的时候,一个大学同学来找我玩,然后我俩在青岛哪里都没去,就待在房间里演了两天小品。这种状态我就觉得挺好的,不一定要去哪里玩儿才有意思。
A_北京野生动物园。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亲近大自然但又不需要长途跋涉就能抵达的地方,不是那种百分百原始但又在大自然里,你在车里就能看到金丝猴和红毛猩猩,亲近完自然又能很快回到社会生活中。
这两年你陆续参加了平遥、First等旨在扶持青年电影人的电影节,它们给你带来什么感触?你有没有在电影节上看到特别喜欢的作品?
A_我看到不断有新的演员、导演和创作者涌现,非常开心,大家聚在一起,不管是同台竞技还是共同付出,对我来说,都是很值得的经历。我喜欢耿子涵导演的《小白船》,还有《河边的错误》,我比较喜欢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
对于已积攒了一定表演经验的你来说,现在接到一个新角色,你会试图更好地利用经验还是努力抛开它们?
A_经验可以辅助你更快投入,但它不是决定性的,你不能一味靠经验去演戏。我觉得还好,演戏一定是要有新鲜感的。
它从厦门一座老厂房出发,2023年落地北京檀谷,占据了一个1500平方米的三层空间。一层发挥客厅功能,陈列有五斗柜、缝纫机等近100年间的日常生活旧物,并容纳有咖啡馆业态。二层是一个开放式中古厨房,三层设有梅酒主题小酒馆,阳台变身为茶室,户外屋顶为剧场,像是哆啦A梦的任意门,每一扇门后都是一个新场景,是一段珍藏的时光。
它距离潭柘寺十几分钟车程,2015年开业,2024年全面升级。这里四面环山,有一块大自然巧妙开出的开阔地势,超过一万平方米的天然草坪和绿色树海坐落其间。院内设有露天烧烤区和露营区,半山腰处的一介野生咖啡馆通透敞亮,透过大扇玻璃窗,你能看到这片山头最好的景致。
相比北京城中的单向空间,檀谷店是一个更复合、多元、开阔的空间。建筑占地1000平方米,一层为以书籍为载体的零售空间,兼顾咖啡、餐饮与十三邀小酒馆形态。拾级而上,通过一个单向标志性书墙,是二层展厅、沙龙空间以及一个与山对望的露台,让你在潜心阅读的同时还能收获一种登高望远之感。
它是一个集电影、美食、现场活动于一体的文化空间。建筑以经典电影《忠犬八公的故事》中八公等待主人的火车站为设计灵感,有高耸尖顶、复古砖墙,墙角矗立着落地钟。一层是餐厅与茶室,水绿色的空间与蓬勃的热带绿植营造出一种浓厚的南洋风情。影院位于二楼,拥有4间各具特色的影厅,设有可伸展式沙发坐席,其中之一的火锅餐影厅提供边吃火锅边放映电影服务。餐厅对宠物友好,携带宠物前往时,你不用担心被拒之门外。
它位于慢闪公园内,室内外面积约为530平方米。大面积绿植、百叶帘和落地窗的设计,将大自然潜移默化地变成了空间的一部分。店内提供各式西式简餐和咖啡,有一款由三种咖啡豆拼配而成的湖岸咖啡带淡淡薄荷味,颇具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