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创投圈,五源资本刘芹被称为“投资界的狙击手”,他的每一次押注,都会在科技和创新领域掀起巨浪。从业20多年,他先后投资了小米、快手、迅雷、小鹏汽车、商汤科技、微医、小马智行、地平线等独角兽级别的优秀企业。

  他屡次获得国内外多项殊荣,比如清科“投资界100人”、投中“中国最佳创业投资人TOP100”、36氪“最受创业者欢迎投资人TOP100”等。

  2024年12月4日,界面新闻第八次推出「中国顶级风险投资人」榜单;12月10日,福布斯中国发布2024年创投人100榜单。在这两个榜单上,刘芹全都位列第二名,仅次于红杉中国沈南鹏。

  从投资经理到业界大佬,刘芹的奋斗史是投资人成长的典型故事。从家族办公室发展为独立的基金,从完全的美元基金到美元、人民币双币基金,刘芹带领下的五源资本的发展史也是VC本土化的缩影。

  刘芹,1973年出生。1989年,他从武汉考到北京科技大学工业自动化专业。

  1993年,刚从北京科技大学毕业后的刘芹回到家乡武汉工作。他跟随父亲的脚步,进入当时中国最具影响力的企业之一——武钢,成为了一名建设和维护自动化生产系统的工程师。用刘芹的话来说,当时的武钢就相当于今天的BAT,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工作单位,稳定、高薪、受人尊敬。而刘芹也确实在武钢安安稳稳呆了5年。

  当时,机房那些计算机设备地板下面都是电缆,突然有一天因为火灾,下面的电缆全被烧坏了。刘芹当时参与了整个机房的抢险工作。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电缆沟,他像老鼠一样奋战了一个多月。那种弥漫着烧焦有毒气体的记忆,深深地刺痛着刘芹的神经,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方向。虽然身处一个“铁饭碗”的岗位,但内心的渴望却早已不再局限于此,他打算“继续深造”。

  一心想想要继续深造的刘芹,首先想到的是出国,并且开始准备托福跟GRE。在准备的过程中,他回北京买新东方的教材,听说还有一个 GMAT,才知道还有一个“商学院”。于是,刘芹报考了中欧国际工商学院,并成功进入MBA项目学习。

  这里还有个小插曲。当时收到中欧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后,因不太适应全英文授课环境,刘芹决定报名参加预科课程。在这期间,他与同样在英语方面遇到挑战的石建明结识,两人在中欧的“英语启蒙班”成为了好朋友,后来石建明也成为了晨兴资本的创始合伙人。

  当时,刘芹在商学院中的认真态度让一些同学觉得他有些啰嗦,总是对作业刨根问底,甚至习惯总结出可以复用的模型,因此被戏称为“Model刘”。有同学认为“不用这么钻研也能完成作业”,因此对他的执着感到不解。

  然而,石建明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他非常欣赏刘芹的钻研精神和浓厚的好奇心。从今天来看,刘芹的这种严谨态度和思维方式,的确为他日后在风险投资领域的高成功率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回忆起在中欧学习的那段时光,刘芹坦言,中欧商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往往具备出色的英语能力、卓越的表达技巧和综合能力,他们的职业选择通常是麦肯锡等国际顶尖咨询公司或全球知名投行。“相比之下,我和石建明在这些领域并没有多少优势。当时,我们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像是苦苦奋斗的‘loser,而非那种意气风发的‘winner’。”刘芹感慨道。

  “选择商学院,我觉得就像我之后选择做投资,我是在逐步认识自己。每一次做选择,我发现我都有极强的好奇心去了解一些未知的东西。商学院是很跨界的,非常强调综合性的能力,跟我以前学的自动化专业有一点像。我自己慢慢意识到,我可能在个性上面对跨界的、不知道的事有非常强烈的兴趣。”刘芹说。

  中欧商学院有很多实践,大家除了实习,还有一个专门模块就是帮公司做实际的顾问服务。当时,绝大部分同学都愿意去跨国公司,而刘芹小组五个同学却选了一个大家不太愿意选择的项目。

  当时有个投资机构叫ASIMCO,是九十年代第一批到中国的基金。他们投了中国很多汽车零部件行业,工厂全在三四线的县级城市,有的都没听说过。他们投的公司需要第三方的机构做一次诊断。于是,刘芹小组写了一个非常全面、详细的报告。因为这份报告,ASIMCO 给了刘芹一份工作的offer。

  “我阴差阳错选了去中欧,因为学习的原因接触了 PE,知道了什么叫投资,因为这个项目大致理解了投资机构的人在想什么问题,接着又赶上了互联网起势。所以我后来感觉人其实挺渺小的,时代的机遇更重要。”

  1999年,刘芹从中欧商学院毕业,恰逢第⼀波互联⽹浪潮来临。1999 年1月,雷军投资的卓越网上线月马化腾发布 OICQ、4月马云创办阿里巴巴、9月王志东就任新浪 CEO。刘芹灵敏的嗅觉告诉⾃⼰,互联⽹代表了未来,就像⼀次新的⼯业⾰命。

  当时,石建明正在晨兴创投实习,晨兴当时是一家低调而务实的家族基金,由陈氏兄弟(陈启宗、陈乐宗)创办。因为刘芹跟石建明关系非常好,所以刘芹也决定加入。

  2000年,刘芹加入了晨兴创投,并担任投资经理,从一名工厂工程师成功转型为风险投资人。

  在晨兴,刘芹觉得自己选了一个很有passion(激情)的事情。其实,当时 ASIMCO 给刘芹的offer工资比在晨兴要高,但是刘芹选的不是工资最高的,而是内心深处真正喜欢的东西。“互联网是一个全新的东西,打破了很多东西,给了你无限的可能,我当年从武钢出来就是想寻找这种变化和可能。我觉得在年轻的时候,一定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刘芹说。

  然而,到晨兴还不满一年,到了2000 年下半年,互联网泡沫就破了。“我们现在还有一个合伙人是张斐,他以前跟冯涛在联创基金工作,后来又与冯波一起做策源基金,也是中欧比我跟石建明高一届的同学,比我们更早加入投资行业。我记得那段时间我们特别闲,我们俩没事就打网球,快失业了,投资变得很冷,很冷,很多人可能就离开了。”

  刘芹热爱风险投资这份职业。2001年,当互联网泡沫破裂,大部分人都离开晨兴创投时,刘芹依然拿着“可怜”的薪水,默默坚持。这也让他后来成为伴随这一代企业家成长的风险投资人之一。

  晨兴的投资也放慢了节奏。晨兴本来一直都希望自己在互联网行业除了投资,做一些真正的 startup(创业)的事情,而且对互联网有一个战略叫跨媒体战略,认为互联网本身是一个媒体,还可以跨。所以晨兴也关注平面媒体、电视媒体、户外媒体。

  那个时候互联网唯一的商业模式就是广告模式,所以跨媒体在当时是挺能自圆其说的一个战略,大家都想尝试。结果一做平面媒体的投资才知道没法做,因为那时平面媒体都是事业单位,刊号都是国家的。于是,刘芹他们决定自己做。

  “讲起来,其实《福布斯》的富豪榜、中小企业榜,是我们在背后,只是晨兴一直是非常低调的投资机构,早年我们还是非常务实在后面做一些事情。”刘芹回忆。

  从 2001 年到2004 年,晨兴做了一个平面媒体业务集团,引进/创办了《福布斯》、《哈佛商业评论》、《外滩画报》、《VOGUE》。期间,刘芹团队像创业公司一样,角色完全变了。刘芹管过《外滩画报》,亲自操盘的。

  “我们见很多创业者。很多时候,我们晨兴都是他们的第一个机构投资人。很多投资机构不愿意花时间见早期创业者,但我们喜欢,这和我们团队本身有过三年创业经历有关,我们乐于和创业者一起成长,也愿意花时间和他们一起讨论问题。”刘芹说。

  2004年,刘芹和石建明察觉错过了挺多投资机会,于是开始专注在投资上,相继投了聚众、迅雷、中华会计网等。

  “我们逐步从平面媒体的运营角色抽身出来,请了一些专业的管理者去管理,因为那个业务基本上已经定型了,怎么定位内容、怎么建立品牌、怎么做营销,都已经有模样了,已经做到几个亿的盘子了。

  2005年,第一批美国 VC 进入中国。很快,更多海外基金涌入中国市场,晨兴资本感受到了压力。

  2006年前后,随着海外基金在中国设立办公室,刘芹和石建明被猎头频繁挖角。当时,刘芹在晨兴已经开始主导很多一线投资,而且跟家族并肩作战多年,建立了非常好的信任关系。如果当时选择跳槽,对于刘芹而言是不可能的。

  但是,面对市场竞争的现实,如果晨兴不做出改变,就很有可能会被边缘化。“当时很多美国基金或明或暗想把我们团队收了,但我想一点一点 bulid一个自己的基金。”刘芹说,“为什么一定要加入别人的基金?为什么我们自己不能做一个一线受人尊重的 VC 基金?”

  亲自做一个基金,一方面源于刘芹的野心,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很多全球基金,投资人总得向几万英里外的美国总部解释你为什么要投这个项目,这对于刘芹老说,感觉挺难的。“早期投资不完全是理性分析,有时需要基于直觉的信任。这种信任如果需要不停地解释和说服,就会造成决策噪音。”

  于是,刘芹和石建明决定推动晨兴从家族基金向开放式基金转型,以应对行业变化和增强竞争力。幸运的是,晨兴家族很开放,支持了他们的想法。

  2008 年 2 月份,刘芹开始去国外路演,找人聊。不认识LP,从来没看过LP法律条款,更不懂融资谈判的两个人开启了艰难的海外募资之旅。

  现实总是残酷的。虽然刘芹在晨兴创投已经有 7 年左右的资历,但行业里面的人认为,他们就是新人。“我其实觉得我们融不到钱,或者说没人相信我们。我跟人讲我们已经做了好多年投资了,好歹还有这么一两个成功案例,但是基本上没人相信。”

  凑巧的是,美国的金融危机爆发了。本来有些人对刘芹他们有点儿兴趣的,也就没法谈了。在那种情况下,陈氏家族基金再次给了刘芹非常大的支持,掏出了1亿美元,第一期开放基金才迈出第一步。“实际上,没他们的支持,我们根本没办法往外走。”

  2008年,晨兴资本正式成立,而晨兴创投成为了其最大LP。“第一期融了1.5亿美金,大头儿还是family,小头儿是我们自己去外面融的。我们和家族之间的关系,可能不是投资者和基金管理者的关系,我觉得我们就是一个拍档。”刘芹说。

  至此,晨兴资本从家族办公室正式变成独立的基金管理公司对外开放。在晨兴创投的支持下,晨兴资本在中国的互联网、媒体、科技等领域投资了许多早期项目,其中很多企业都成为行业的佼佼者。

  一个月后,雷曼兄弟倒闭,金融危机汹涌来袭。在市场一片恐慌当中,晨兴资本完成对YY的投资,这是独立之后他们投资的第一个项目。

  刘芹说,与雷军相识,是自己投资生涯中的幸运机遇。与雷军的深度交流,打开了他的眼界,让他看事情的高度变得不同。

  当时,雷军是金山软件的总经理,虽然尚未涉足天使投资,但凭借资历深厚,已成为中关村的元老人物和IT界的偶像。同年,迅雷创始人邹胜龙从美国回来开始创业。当时因为刘芹在做媒体业务,所以没有投第一轮,而是介绍给了雷军。后来,刘芹杀回来干投资,立刻投资了迅雷。这是后话。

  刘芹觉得跟雷军聊天非常有意思,经常从上海到北京找雷军探讨行业机会,一来二去,两人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

  “我们那个时候在一起互相探讨很多项目,他在我们这边合作的项目很多,比如我推荐迅雷给他,他也推荐UC、YY 给我们。我觉得我跟雷军在一起工作,都有一种一加一大于二的感觉。我们并没有约定我的项目你一定要投,你的项目我一定要投,是蛮自然的互相吸引的过程。”刘芹说。

  虽然,刘芹和雷军一起合作投资的案子超过20个,但是刘芹则一直等待投资雷军的机会。他认为,尽管雷军已经是中国科技圈的元老,但依然是一个被市场低估的企业家。当雷军跟自己谈创办小米的想法时,刘芹意识到,雷军一直等待的那个机会来了。

  2010年,雷军创立了小米。那时,小米的商业模式尚未清晰,智能手机市场也充满了不确定性,许多投资人对此持怀疑态度。

  当时,雷军与刘芹通了一个长达12小时的电话, 打爆三部手机电池,从晚上 9 点钟打到早上 9 点半。大家一定很好奇聊了什么。刘芹说:“我那天晚上只是问他一个问题,那就是雷总你既然已经功成名就了,还需要跳下来拼一把吗?”刘芹的问题背后,需要听到的是敬畏之心。当雷军说到,“不是因为我叫雷军,就不会死”这句话时,刘芹已经从内心更加坚定要投资雷军了。

  这种开诚布公的对话,为他们未来的合作奠定了基础。电话刚结束,晨兴资本立即出手,成为小米的天使投资人,随后又连续领投两轮,成为小米最大的机构投资者和第二大股东。

  据说,晨兴资本把一期仅1.5亿美金总额基金的45%全部押在这个项目上。其时小米收入是0,估值却已高达10亿美金。刘芹对LP们说,“小米是当时移动互联网最头部的公司,一定要超配,不仅要投,而且要领投。”

  刘芹的果断与支持推动了小米的快速成长,使其从初创公司一步步成为全球智能手机的领军者。

  2018年,小米在香港成功上市。雷军透露,晨兴资本最早的500万美元投资,带来了上千倍的惊人回报。这一投资成了风险投资界的经典案例。回顾小米的成长,刘芹写下了他最深的体会:“相信企业家精神,相信企业家,相信相信的力量。”

  雷军也曾公开表示:“在小米最艰难的时刻,尽管刘芹自己压力山大,他却从不干扰我们的决策。这份信任让我们非常感激。我认为刘芹是中国最顶尖的风险投资家。”

  当被媒体问道,是否会担心再也投不出比小米回报更好的项目时,刘芹的回答是,从做投资来讲,最成功的都是下一步,否则你会缺乏所有投资的热情。

  随着短视频时代的到来,刘芹知道这个赛道是个风口,但是如何找到这个风口上的“猪”呢?这是一个需要时间筛选出来的。毕竟在投资初期,很多人拿着投资者的钱最后项目却黄了,而刘芹看着当时的“快手”,就像看着一座金山一样,一看就相中。

  当时他们团队一个新人,给GIF快手的创作者程一笑写了封邮件,程一笑也写了封回信给他。就这样,快手和晨兴资本的故事开始了。

  2011年,在天使轮的时候,刘芹就给了快手200万。2012年,宿华加入了公司,把机器学习推荐算法的能力引入到了快手这家公司,快手步入发展的快车道。但是,随着短视频领域的搏杀,快手的资金眼看就要烧完。当时的很多投资者都不太看好快手,太烧钱了,以至于快手从A轮一直融资到E轮,而刘芹在这前后一共投了2亿美金。

  在刘芹看来,真正好的项目,一定是符合逻辑、满足人性的。快手刚好满足了许多人性的需求。

  过去,大家可能看两个小时的电影,才能了解一个故事,体会人性的复杂。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时间被切割成了更小的碎片,一分钟的短视频,恰好能满足大家快餐式的情感消费。除此之外,快手还满足了另一个方面的人性,就是把内容生产的权力和个人表达的欲望,还给了普通人。

  这是刘芹手上最大的一次超配了,到底是赢还是输,他心里也没数。幸运的是,刘芹又赌对了。

  2020年11月,随着快手向香交所正式递交招股说明书,有人计算,刘芹的五源资本在快手身上获得了九年500倍的回报。

  据余凯介绍,张磊曾表示,高瓴资本更擅长中后期投资,但也愿意参与地平线的早期项目。不过,张磊也提到,在早期阶段,团队需要对知识体系、市场方向、技术脉络有较为清晰的梳理,而在他看来,最适合的投资人就是刘芹。

  2015 年初的一个夜里,在亮马桥四季酒店,专程从上海飞到北京的刘芹,一边与余凯聊天,一边不断校准自己来时的好奇:对面这位计算机科学家,到底只是一位纯学术范儿的研究人员,还是一位真正的企业家?

  当时余凯 39 岁,是百度深度学习研究院常务副院长,正筹划人生第一次创业。两人初次见面,从晚上 8 点聊到凌晨 3 点,一直聊到大堂打烊,又辗转到酒廊。“我聊完心里就有了一个判断。”刘芹说,余凯是当时他在市场上见过的那么多人中,最符合他目标画像的创业者。

  在余凯身上,刘芹看到了他一直想找的CTO+CEO 的 “双核” 能力:余凯的知识结构和当时智能技术趋势重合,能做 CTO;他同时也有 CEO 的商业思维和愿景。

  余凯充满激情地描绘了一个由机器人主导的世界,展示了地平线在这一未来图景中的关键角色。他的愿景深深打动了刘芹,激发了他对地平线未来的信心。刘芹更关注的是,如何将这些天马行空的设想凝聚到一个有价值的“落地点”——芯片。尽管当时市场普遍不看好创业公司做芯片,余凯和刘芹依然选择坚持这一方向。

  四季酒店见面后 2 周,余凯打电话给刘芹,说他要离开百度了。“我一直在等你这个电话,确认你真的决定创业。” 刘芹立刻表态,“不管其他人如何参与,我们愿意领投。”

  认识刘芹后,余凯对他的评价极高:“在这个浮躁的创业环境中,刘芹堪称一位稀缺的存在。”余凯感到刘芹稀缺的原因在于,少有投资人能像刘芹那样深度思考问题。他补充道:“刘芹不仅能够全局把握产业发展,还非常了解许多中国创业者和投资人所不熟悉的美国八九十年代核心硬科技的成长历程。他既有广博的阅历,又有深刻的思考,是一位难得的良师益友。”正因如此,余凯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晨兴资本的投资。

  2024年10月24日,地平线在港交所主板挂牌上市,成为刘芹带领下的五源资本今年收获的又一IPO。

  对于为什么改名,刘芹对媒体解释到,2008年出来创业,募资艰难,是家族基金晨兴创投给予了资金和品牌支持。最近两年因为小米、快手等明星项目,很多国内外媒体和创业者找过来,他们分不清晨兴创投和晨兴资本 ,免不了会打扰到家族基金的伙伴们。所以也确实该拥有自己的名字了,于是正式启用 “五源资本”。

  “家族基金是我入行的领路人,陈乐宗先生教会我们很多,诚信为本、独立思考等晨兴最重要的价值观对我们有着深远的影响。”

  刘芹表示,上海的五原路见证了他20年的投资历程,也承载了晨兴资本过去12年的所有故事和情感。“我入行到现在,就一直在五原路办公。有一次和几个合伙人在这条路上散步,突发奇想觉得就叫‘五原资本’,‘原’改为‘源’,即五源资本,寓意源远流长。”刘芹说。

  2021年04月12日,五源资本宣布募集完成新一期美元基金与人民币基金,募集总规模折合人民币超130亿元,美元规模超17亿美元,人民币基金规模超20亿元,其中被投企业快手成为五源资本的LP。

  在刘芹看来,“与其说五源资本是一个投资机构,不如说我们是一个基于相互协作,共同建立认知、分享认知,以及相互赋能的知识管理的组织,在面对未来全新的领域,任何人都可以提出一个看起来很疯狂的不靠谱的想法,我们不愿意轻易否认那些看起来今天我们不理解的、疯狂的想法。”

  也因为这样一个愿景,在过去的五六年的时间里,他们开始坚决的扩展到新的蓝海,他们还进入到了云计算、人工智能、下一代的生物医药、半导体等新领域。

  在刘芹看来,对于一个创业公司来说,基本上最多有三次犯大错的机会,犯完之后,这个公司就挂了。然而,创业公司就那么点钱,又只有两三次的试错机会,怎么能够破局呢?

  2.不要担心这件很小的事情没有人看得上,关键是愿景要足够大。也就是说,当下做的很小的事情,跟愿景之间必须是高度关联的。

  “即使有时候你能找到一些稀缺优秀的创业者,投资失败也是件太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们对创业者犯错、甚至失败,有着高度的免疫能力,甚至我们还会耐心等待创业者经历错误和失败。因为我们坚定地相信,只要一个创业者有反思能力,有很强的学习能力,希望自己be great,而不是be good,那错误就是他们的财富,也是他们快速成长的推动力。”

  在创投圈,很多投资人都不会选择创业失败后,再次创业的人。但是,在刘芹眼中,一个优秀创业者如果第一次创业失败,那第二次成功的概率是这次的10倍;如果第二次还失败了,第三次成功概率则是第二次的10倍。每一次失败,都会让他的能力模型更加强大,而刘芹愿意陪伴这样的创业者失败和成长。

  那么,一个创业者能有几次“失败再来”的机会呢?“在我们这边是2次,也就是我们最多会对一个创业者连投3次。一次创业周期如果失败了,大概是3年。3次的线年就过去了。一个人创业的黄金时间,可能也就那么10年。所以如果我们连投3次都不成功,那就只能‘烧烧香,看看祖坟’,乖乖认账吧。”刘芹说。

  在刘芹的认知中,很多聪明人之所以没有做成大事,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态度问题。创业也是这样,最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态度。雷军一直说,创业不是人干的,是阿猫阿狗干的。他其实想讲,作为一个创始人,真的不是一个人干的活,又要有高度,又要弯下腰来干活;又要分钱,又要吃苦;又要融资,又要说服别人,别人不喜欢还不能生气。你没法任性,因为你一旦任性就要被市场惩罚。

  所以,创始人真的不是人干的,而是特殊材料构成的。创业其实就是一个修炼自己的过程,你每天都要让自己不停地得到提升。如何提升?刘芹的建议是,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客观。

  当你客观,你就会打开内心。当你打开内心,你就有机会接收不一样的观点。当你接收到不一样的观点,你就能充分发挥你的归纳和演绎。如果你不客观,你就接收不到外在的信息。如果你接收不到外在的信息,再聪明也无法进化。“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强调,创始人要有不偏不倚的自我认知。”当然,他对自己也是这样要求的。

  一个优秀的投资人一定有自己的投资逻辑,这些逻辑是如何一步步形成的?换言之,投资哲学背后的哲学又是什么?刘芹的顿悟,就来自雷军的猛推一把。

  雷军曾经给刘芹打电话问道:我一直认为你做投资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能做一个成功的投资者?你为什么投资能做得非常不错呢?

  刘芹回答:我相信我极其勤奋。我相信天道一定能酬勤!我相信如果勤奋的话,一定能做一个非常好的投资者。

  他本以为这个答案至少能得到雷军的部分认同,结果没想到,雷军给了他一个让人惊讶的反馈。这个答案就是天道并非一定酬勤。这个观点当时给了他非常大的刺激。后来他慢慢明白了,可能勤奋是必要的,但是勤奋是远远不够的。

  “我们相信,中国经济的持续发展是由一些基本的新底层因素推动的。过去30年,中国经济的主要驱动力包括全球出口、城市化进程和人口红利。然而,现在我们感受到许多事物正在发生转变,许多变化正在进行。”2024年11月,五源美元基金合伙人大会在深圳举办,五源创始合伙人刘芹分享了他对当下的观察。

  无论是当下、过去还是未来,对五源来说,最重要的始终都是一件事情——将更多时间投入在那些艰难但是具有长期价值的问题上。五源资本不希望花过多时间关注那些微小创新和同质化跟随者的事情。

  从工厂工程师到顶级风投人,刘芹的职业生涯不是一帆风顺的成功,而是在迷茫中寻找方向、在众人怀疑时坚持信念的非凡旅程。

  在刘芹的带领下,五源资本从晨兴资本的坚实基础上脱颖而出,成为业界的领军者,并将“别人眼中疯狂的你,开始被相信”作为slogan。

  对于五源资本的发展,刘芹这样说,“地球上最广袤、最未知的地方是海洋,如果你问想让五源成为什么样的组织,我希望像一艘帆船,依靠自然的力量去探索最广阔、未知的世界。”返回搜狐,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