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志是早期参加革命工作的大美女,被大家称为“潇湘美女”,她外表长得隽秀优雅,内心却坚强无比,不让须眉。她曾经郑重地说过:为党奉献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及孩子!
曾志是一名战士,她上过农讲所,接受过军事训练;参加过湘南暴动,并随朱德上了井冈山,还参加过黄洋界保卫战。七大以后,曾志参加了南下干部团,并在日本投降后,随南下第3支队一起进军东北。
这张照片是曾志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在厦门做地下工作时拍下的,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丝毫不亚于今天的影视明星。看上去特别妩媚动人,“引得英雄尽折腰”。这张照片是曾志去执行一项危险任务之前,特意照相留念。不曾想被照相馆老板放在照相馆里当展品,曾志费尽口舌才把照片买回来。
如果做一个图片的时间线,当天拍摄最上面这张照片的前前后后,还有这样两张:
曾志虽是女孩,小时候却相当顽皮,个性强,脾气倔,胆子大,好奇心重,并且极有主见,特立独行。
上小学时,爬树摸鸟之类的事对她是家常便饭,搞恶作剧更是拿手好戏。有一次课间,她和几个调皮蛋串谋,把一个老实巴交的男同学骗到学校附近的树林里,绑在一棵树上,然后就走了。直到好长时间,这个男生才被路过的人解救。老师知道后,对她罚站了2节课。
在长沙读小学期间,曾志和父亲及姨娘(父亲娶的小姨太)住在一起。一次早餐,曾志看到姨娘分给她的糍粑比小弟少,怒火中烧,拿起秤杆就朝姨娘的后脑连续打去,打得姨娘直喊救命。父亲闻声,拿起菜刀就冲过来,吓得她赶紧逃跑。
在四五岁时,她看到祖父爱喝酒,也想尝尝,可大人总是说“小孩子不能喝酒”。一次趁大人不注意,她蹓进酒窖。可能是陈年米酒比较甜,她不知偷喝了多少,结果醉倒在酒窖里,少不了挨一顿揍。她甚至在别人家办丧事时,趁大人们不注意,偷偷爬进棺材里,体验一下死人躺在里面的滋味。
这些性格,即使参加革命以后也没有改变。大概是1940年初,曾志到延安不久,江华见到她,冲她直笑。曾志莫名其妙。江华说:“你不记得我了?咱们曾是表兄妹呀。”还说“你这人胆子真大。”
曾志这才想起来,那是1927年9月,她带着湖南省委的一封秘信,从长沙赶回郴州。和一个叫黄琳的男青年同行,以表兄妹相称,相互照应。这个黄琳就是江华。
江华说的“胆大”,就是指这次回郴州路上发生的事。当时曾志16岁,做地下交通工作。没想到10多年后,会在延安见到那位“表哥”。
两人坐了一段客船。曾志年轻、漂亮,船上有2个年轻蒋军军官上来搭讪。对此,曾志居然和他们一路上海阔天空。船靠岸时,那2个军官请她上岸吃饭,她还真的去吃了一顿。当时正处于严重的时期,曾志实际上是利用那2个军官做掩护,只是胆子确实够大的。
在衡阳省立第三师范读书期间,她学习不算用功,但成绩不错,平时喜欢看小说,最喜欢的课程是体育,憧憬做现代花木兰,渴望成为一名军人。
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1926年秋,当时正是大革命时期,第三师范开学不久,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听同学说,设在衡阳的湖南农动讲习所正在招生。这是继广州之后的第二个农讲所,曾志听说可以学军事,就来劲了,当时她只有15岁,也不和家人商量,就跑去报考。可农讲所招生的初试已经结束了。
她初生牛犊,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找到农讲所总队长。人家见她那么小,又是女孩子,就不大愿意收。这时曾志的倔劲上来了,摆理由、表决心,软磨硬泡,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最终,总队长只得破例让她参加复试。在填写报名表时,她把自己的名字由曾昭学改为曾志。同学问她为什么改名,她说:“我就是要争志气。”
按她后来的说法,她的“人生道路在这里来了个急转弯,从此走上了一条血雨腥风、曲折坎坷的革命道路”。
农讲所主要培养搞农运的干部,完全按军队编制编班,课程也是七分政治、三分军事。湖南农讲所这一期共招收了112名学员,其中女生有10多人。在所有学员中,曾志是年龄最小的,却是最后坚持下来的唯一女生。
读者可能不大清楚:农讲所的军事训练非常严格,军事课用的是黄埔军校的教材;学员全部穿军装,刮风下雨都要照常进行军事训练;教官来自旧军队,严厉得有些粗暴,不仅训斥,甚至体罚学员。曾志能坚持下来,是很不容易的。
当年有文化的人,家庭条件一般都比较好,很多女生受不了这种苦,尤其受不了教官的严苛甚至粗暴。于是,女生开始串联,在一次考试时,除了曾志,所有女生都写上“坚决反对军阀”等内容,抗议教官粗暴对待学员。
农讲所认为这种行为严重违纪,进而认为女生不适应军事训练,也不适合搞农运工作,决定女生全体转到政治讲习所去。
对于这项决定,曾志找到总队长,认为自己“没有违纪,为什么把我也转过去”?总队长以“一个女生不方便”为由,不同意曾志留下。但曾志倔劲再次上来了,态度坚决,说“任何困难我可以克服,厕所可以晚上去上,澡可以在男生洗过之后再洗,反正我不走”。遇到这种倔人,总队长也毫无办法,只好同意她留下。这样,她就成了湖南农讲所唯一的女兵。
她认为,男生能做到的,自己也一定能做到,再苦、再累、再难,也要咬牙坚持。在此后的半年时间内,她把头发剪得和男生一样短,和男生一样扛枪、行军、出操,一样摸爬滚打、站岗放哨。作为唯一的女生,她对每个军事科目都认真对待,一丝不苟,从未要求、也没有得到一丁点的特殊照顾。紧急结合、紧急行军、野外训练等,她不输很多男生,从没拖过后腿。
1927年3月,作为唯一的女生,在农讲所这一期近100名学员中,曾志超越绝大多数男生,以总分第8名的成绩毕业。由此可见其倔强和坚毅的个性,这也是革命者最重要的品质。
电视连续剧《延安颂》里,有这样一组镜头:一位年轻漂亮、性格泼辣的红军女干部,刚刚克服重重困难来到延安,就急着来拜见,当她来到住处时,正在院子里摆弄炉子烧水。
她望着的背影没吱声,笑眯眯地踮着脚,轻轻绕到毛主席背后,悄悄地拍了一下的肩膀,朗声叫道:“老毛!”
这组镜头真实再现了当年的历史画面。那位敢于直呼“老毛”、让视为亲人的女干部,就是15岁投身革命,参加了湘南暴动,接着跟随工农革命军会师井冈山,成为我党革命斗争早期为数不多的女干部的曾志同志。
素有“潇湘美女”之称的曾志原名曾昭学,1911年4月4日生于湖南省宜章县一个清贫的知识分子家庭。
1926年8月,曾昭学考入湖南衡阳农动讲习所,报名时决定改名“曾志”。
同年10月底,年仅15岁的曾志在湘南农动讲习所秘密地加入了中国。从此,她几乎是用自己的一生,坚定不移地履行当初站在铁锤镰刀旗帜下的庄严承诺。
但在此后的70余年,她却蒙受了8次党纪处分(3次留党察看、5次撤销职务)和前后历经40年的政治审查。
其中对她影响最大的一次,是在闽东苏区陷入血雨腥风之时,曾志与特委、红军独立师完全失去联系,被迫离开闽东,像一只孤雁,开始了天南地北寻找党组织的漫长历程……
那是1935年春节前后,大举向闽东苏区进攻,重病缠身的曾志正在寿宁县开展群众工作,她被人用担架抬着进入福寿山区,在深山老林中与敌周旋……
后来游击队被打散,队员们音讯断绝,曾志躲在福霞地区治疗养病。1935年3月,身体状况稍有好转的曾志离开了闽东,在组织的安排下,前往广东白区治病。却也因此与党组织失去了联系,从此踏上了寻找党组织的漫漫长路。
1937年,历尽艰辛的曾志终于回到党的怀抱。继而受组织派遣,与刚获释不久的丈夫陶铸在湖北应城的汤池创办了训练班,曾志任支部书记一职。
训练班名为培训农村贷款指导员,实际上办成了我党的“红军大学”。正当曾志把培训班办得红红火火之时,她的支部书记职务被莫名其妙地撤了。
这还没完,时间很快来到了延安整风后期的“抢救”运动时期,曾志一度成了“审查重点”。
持续1年4个月的监禁审查之后,党的七大代表资格审查给了这样的结论:“曾志同志在闽东以前和闽东以后,工作一贯积极,表现是好的。但是离开闽东是一种政治动摇行为。”
这个结论,使曾志差点落选了七大候补代表,而且从此像梦魇一样,困扰了她四十年。
直到1979年10月10日,中组部复查意见认为:曾志同志的政治历史本来就是清楚的,党组织早有结论,没有问题,因此无须再作结论。
手捧着党的文件,反复念着“本来就是清楚的”这7个字,这位井冈山时期已投身革命的老战士,这位在严酷的下无所畏惧、出生入死的老党员,这位在漫漫革命生涯中饱受误解依然信仰笃定的老干部,不禁百感交织,潸然泪下……
曾志是一位坚贞不屈、个性很强的时代女性。她这种勇敢坚强的个性伴随了她的一生。
她曾在回忆录中说到:“员,在任何困难的逆境中都要自觉为党做工作,这是我一生的信条。我这一辈子多次身处逆境,但这个信条却从未改变或动摇过。”
这一点,从她经历了如此多的处分,遭受了如此多的委屈,还依然坚守自己的初心,就能感受到。
1932年5月中旬,时任厦门中心市委秘书长的曾志,在中央红军攻占漳州后,和丈夫蔡协民一道,组建漳州中心县委。蔡协民任书记、曾志任组织部长,他们一起开辟了漳浦小山城根据地。
不甘失败的张贞部,很快调集重兵进行反扑,企图将新生的红色政权扼杀于摇篮之中。由于敌强我弱,为保存有生力量,蔡协民率领红3团余部撤出了小山城根据地。
不幸的是,10月下旬,曾志和蔡协民接到厦门中心市委对他们的撤职通知。回到厦门的曾、蔡二人受到了严厉批判,被扣上“右倾机会主义”、“保守主义”、“逃跑主义”、“慈悲主义”的帽子。
深感愤慨的他们据理力争。为此,厦门中心市委对固执己见的曾志,作出了留党察看一个月的党纪处分,重新分配工作,到福州中心市委报到。
这是曾志自15岁入党以来受到的第一次党纪处分。“四大帽子”压身,悲凉锥心地委屈。不过曾志不是个轻言放弃的女子,她把委屈默默地埋在心里,加倍努力工作,决心以实际行动改变党组织和同志们对她的看法。
而不服处分的蔡协民执意到上海找中央申诉,被拒之门外。1932年底,当他历经磨难回到福州时,正值福州中心市委根据中央通知精神,展开对“蔡协民路线”的批判。
时为福州中心市委书记的陶铸念及曾志与蔡协民原来的夫妻关系,答应让她去看望一下蔡协民,但反复叮嘱:“绝对不能把中央的通知告诉他,否则你就违反了党的保密纪律。”
然而,曾志怎么也不相信曾与自己共同生活战斗5年多的革命伴侣,会是“社会”。
尽管和蔡协民已不再是夫妻,但她觉得对这位1924年就已入党,对党历来忠贞不二的员,不应该保密。
由于不听劝告,当时正与曾志假扮夫妻、并且感情日益渐深的陶铸,铁面无私地给了她一个留党察看3个月的党纪处分。
此外,曾志还被停止了市委秘书长的工作,安排到党的外围组织革命互济会机关协助工作。
对此,曾志却不以为然。 在她看来,没有什么能比一个员的政治生命更重要了。“我愿为了革命战友的政治清白付出任何代价,就是挨处分也认了!”
王明成为党的领导人后,安排巡视员朱礼治来到福州,他在试探陶铸的看法。直性子的陶铸对“吃洋面包”的王明并没有盲从,他对王明不重视调查研究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表示了不满。
朱礼治回到上海后立即向王明作了汇报,结果,一纸命令下来,陶铸被撤职了。年轻气盛的陶铸只身一人来到上海,他要找人评理!
陶铸来到上海后,同样被拒之门外,尔后由于叛徒出卖,在英租界被捕。随后又被押送往南京宪兵司令部的监狱服刑。那年他刚满 26岁。
在狱中,他面对敌人威胁利诱,坚贞不屈,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他与狱友成立了秘密党支部,开展思想政治工作,为反抗敌人的压迫和争取改善生活待遇,进行斗争。
但曾志得到的消息,却是陶铸在上海被捕叛变,要求福州中心市委机关赶紧疏散。
曾志不相信这一切,她深信这位革命新伴侣是铮铮铁汉,他可能被捕但绝不会叛变!因为他的革命意志是钢铁“铸”就。
1933年6月,带着不被组织信任的痛楚和被“发配”的沉重心情,曾志只身来到闽东地区,投身游击武装斗争。
凭借着坚定信念和顽强意志,曾志克服了语言不通、水土不服等诸多困难,拉起了革命大旗。
她和马立峰、詹如柏、叶飞等同志共同领导创建了闽东苏区,建立了党的特委、苏维埃政权和工农红军,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分田运动。
工作中,曾志还与其他男性领导相约开展竞赛,结果她所分工负责的分田运动和东区工作取得有目共睹的成绩,为大家公认和折服 。
为了收编西洋岛上的“汪洋大盗”,曾志以福安县委名义,腰揣双枪,只带一名助手,一叶扁舟渡海。
西洋岛是位于福州宁德霞浦东南海域的一个小岛,扼守闽、浙海上交通要道的咽喉,与霞浦县城相距20海里,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原福州某中学学生柯全贵,曾受革命思潮影响,与岛上一豪绅纠纷,因出了人命,受到当局通缉,跑到西洋岛自封司令,队伍不断壮大,达100多号人马。不过他有一定的革命倾向,愿意和接触。
1934年初的一天,曾志和助手陈亮登岛时,柯司令集合队伍荷枪实弹迎接,军号哒哒,鞭炮齐鸣。曾志在岛上四天,经过和平协商,柯全贵接受改编为闽东工农红军海上游击独立营,并任营长。
他真诚地表态:“我们知道为中国的工农谋幸福,求解放,没收地主豪绅土地,要打倒蒋介石政府,还要把帝国主义赶出中国。我十分拥护的主张, 决定跟你们走,这也是我们的唯一出路。”
曾志是一位个性很强的女子,她能够为了革命事业忍受委屈,也会为了革命工作不折不挠、据理力争。
诸多革命女子中,与有过工作交集的不多,敢于直面顶撞的更少,曾志算一位。
1929年11月,福建龙岩上杭县蛟洋镇,准备回部队,贺子珍因怀孕不便随军,便找到曾志帮忙:“曾志,我要带队伍去江西,贺子珍怀孕了,无法随我走,她留下来,由你负责照顾她。”
曾志误解了的意思,以为是要她离开工作,专门照顾贺子珍,不由火了:“我有我的工作,哪有时间照顾她生孩子!”
这才知道她理解错了,就缓和下来说:“让你照顾她,又不是让你一天到晚去护理她,不过是要你关心些罢了。”
曾志这时也知道自己理解错了,难为情地说:“我跟子珍是好朋友,过去行军都常在一起吃饭睡觉,我从来都关心她,照顾她,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刚才是我误解了你的意思。”
从此,曾志与这两位老战友一别多年,再次相逢已是1939年的延安了。
延安整风结束后,意志坚定的曾志向打了报告,要求到敌后工作,用行动甚至鲜血、生命来证明对党的忠诚。
她把年仅4岁的女儿陶斯亮托付给一位长征老红军抚养,抱着赴死的决心,毅然决然地奔赴敌后战场……
在几乎整个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尽管曾志依然背负着这个沉重的政治包袱,但她仍然为党和人民舍生忘死、努力工作。
她扪心自问:“想想无数倒在血泊中的先烈,想想党和军队的宏图大业,我一人的委屈和不平又何足挂齿?”
湖南人说话响亮无比,走路风风火火,做事麻麻利利,胸怀坦坦荡荡。陶铸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身材不高,一米六五左右,有时剃光头有时理小平头,在外人看来他总是干练利索。他貌不惊人但气势逼人;他不拘小节,风风火火;他一副火爆脾气,敢说敢顶。
1932年4月20日,率领红军攻克漳州。时为福州中心市委书记的陶铸去上海向党中央汇报工作,回来路经漳州,见到了、、。
陶铸向他们介绍了闽东的政治、经济、民情、风俗、地理等方面的情况后,用他那洪亮的大嗓门恳求说:“我们现在主要是缺少。希望红一军团能支援我们地方两个连的,闽东根据地就可以早日建成。”
“两个连?”一听,眼睛瞪得滚圆,头直摇,“不行,不行,拿不出这么多。”
陶铸顿时变了脸色,话音里带出火气和抱怨:“你们光想着跟地方要钱要粮,就不想想怎么帮助地方建设根据地。我们要枪你们有困难,你们要钱要粮我们就没有困难?”
一看局面有点尴尬,用缓和的声音说:“同志,我们真是有困难。我们现在一半的人没有枪,只好扛着长矛大刀。每人带一斤炒米,两次休息后就吃光了。如果不打仗就会饿死人。幸亏第三天晚上找到的一支地方部队,打一仗消灭了他们,夺到了粮食。 那天晚上大家饱餐了一顿……”
但是陶铸并不领情,反而情绪激动起来,他几乎叫了起来:“那好吧,你们每人再背一斤炒米去找机会打仗吧!”
在场的所有红军将领都愣住了,接着便有人想教训教训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