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街头,一位身穿汉服的姑娘正在卖花,红的桃花、白的玉兰、紫的绣球……浓郁春色都被她装进一个小篮子里,引得人们纷纷驻足。这场景曾在北宋画家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中出现,卖花人挑着卖花担,和风送来叫卖声,担上的花香飘了数千年。

  民俗学家称,中国人与花的渊源可追溯到上古时期的华胥国,古汉语中“华”与花、戴花蔚然成风《离骚》中说,“纫秋佩”。后世,以花赋诗花为饰成为经久不息尚。到唐宋时期,花是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的雅物,卖花职业也应运而生。

  卖花者不只有卖花郎,还有卖花叟、卖花婆、卖花女等,不限男女老少。他们或挑着花担,或挎着花篮,沿街叫卖。明代冯梦龙《醒世言》载:所卖的花“蔷薇、荼縻、木香、梅、木槿、棣棠……枝花多少钱?白居《买花》一诗中写到:无常价,酬值看花数枝数论价比较合理。

  小贩卖花时总要吆喝两嗓子,宋代《东京梦华录》记载:“歌叫之声,清奇可听。”“卖花声过春满市”,一声声清脆悠长的卖花声划破小巷寂静的清晨,盎然的春天被担上鲜花渲染得充满诗意。

  集市在先秦时期便颇具规模,《周礼》中有“朝市”“大市”和“夕市”的记载。唐朝时,出现了用于花卉交易的花市,如韦庄在《奉和左司郎中春物暗度感而成章》中所写:“锦江风散霏霏雨,花市香飘漠漠尘。”宋朝的花市更是琳琅满目,赵朴《成都古今记》记载,“二月花市,八月桂市,十一月梅市”。不同城市卖的花也不同,洛阳是“至花(牡丹)时,张幕幄,列市肆,管弦其中”(宋李格非《洛阳名园记》),扬州是“芍药为天下冠”(苏轼《东坡志林》)。

  宋代除了花市,还有“花局”,也就是花圃。《东京梦华录》记载,“大抵都城左近,皆是园圃,百里之内,万花争出”,其类似于今天的鲜花进货基地。还有“花行”,即花店,研究者发现,《清明上河图》中有个名叫“鲜明花朵”的铺子,店里不只能买花,还能品茗,雅意十足。

  宋朝人爱花到极致,每年农历二月会举办花朝节。南宋《梦粱录》记载:“春序正中、百花争放之时,最堪游赏。”此时,万人空巷,人们争相涌上街头,去寻找花。盛的需求催生了各种经动,唐朝人最会做牡丹。白居易《买花》写“一丛深色花,十户中赋。”一丛深颜色牡丹花的价值相当于十户中等人家一年所缴纳的租税,可见牡丹之昂贵。人们瞅准商机以花为生,有的花农“自言种花地,终日拥轩盖”,仅凭种花就能买到大房子;有的花卉园艺师培育出特色花卉,名噪一时,如洛阳人宋单父因培育出可变色的丹花而广受关注。

  宋朝人更懂得靠花致欧阳修在《洛阳牡丹提到“魏氏日收十数种植大户魏氏在自家搞向每位来客收钱,大赚一笔。还有南宋扬州人张邦基在《墨庄漫录》中记载的各地花会及因赏花衍生出的美食、饰品等,都是古人从花中找到的商机。

  “海棠花!辛夷花!木兰花……”如今,赏花经济再度火热,许多城市出现了身穿传统服饰的卖花人,给人以时空穿越之感。趁着芳菲未尽,去街头买枝花吧!花中不仅有雅意,还有生机盎然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