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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大发现时期的航海家和探险家主要以杀人打劫为动机,后期才出现一些相对文明的科学考察。
历次航海发现,导致了性病、酒精饮料和枪械等随西方文明传入未为西方人开发的蒙昧之地,对这些地方的祸害大于益处。
探险者在行走非洲的过程中,关注并记录非洲的土地、山川、动物、植物以及不同地方居民的生产生活。从当时来看,他们的行为是极大地增进了人类的知识,特别是为非洲无文字地区保留下了诸多珍贵的记录。
去往非洲的探险者中,无论本身是不是专业的自然地理人士,都会对所到之处的自然地理情况进行观察和基本的测量,对所到之处的地形地貌、气象、水文、土壤、物产等进行记录。有的记录专业而全面,有的记录则较为零散,但都是在积累知识和数据,为最后完整地认知非洲特别是绘制非洲地图贡献力量。
去往非洲的探险者中,有一部分人是专业的博物学家,其主要目的就是作“博物学旅行”。他们会细致地对非洲的动植物进行图文描绘,记录其特性,进行分类、命名,有的还会制作标本带回。至今在欧洲相关国家的一些自然博物馆里仍有当年博物学家留下的标本。
去往非洲的探险者们会接触非洲当地人群,有的还会在当地人群中居留比较长的时间,比如一些传教士。他们记录非洲人的体质状况、狩猎采集或者农牧业生产、日常衣食住行、习惯法、风俗、仪式等等,特别是还会记录一些以欧美标准看来属于“迷信”或者“恶习”的巫术、传统宗教等方面的东西,这些资料有助于人们了解非洲的社会文化。
去往非洲内陆探险者记录并留下了很多关于非洲历史的资料,包括经济史资料、社会文化史资料、族群、酋邦或王国史资料、关于重要历史人物的资料、关于重要历史进程或事件的资料、关于特定地区的资料等。
在中世纪,人们一谈起神秘的非洲,不是想起摩洛哥或者埃及,而是在关注一座叫廷巴克图的城市。这座城市位于撒哈拉大沙漠以南的非洲腹地,被描绘成黄金遍地,如同马可·波罗笔下的元朝那么诱人。
廷巴克图的名字,始终跟尼日尔河联系在一起。这条非洲第三大河,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充满力度和紧张感,割破撒哈拉沙漠的南缘,最后在赤道附近流入几内亚湾。而廷巴克图,就像弓背上露出的那枚箭头,
坚定地指向广阔的北方撒哈拉腹地。因为廷巴克图的财富传说刺激了欧洲人的探险,廷巴克图在英文中,常常用来指代遥远、神秘、未知、难以到达的地方。如此,就可以理解这座城市的地理意义了。英国人、法国人、甚至德国人都冒着各种艰辛和危险,想到揭开廷巴克图的神秘面纱。
它曾经是一代非洲伟大帝国的首都,也出过全世界最富有的人。在14 世纪时,我们处于元朝,欧洲处于中世纪晚期的泥沼之中,俄国还属于未开化的状态,欧洲人还未殖民美洲,非洲却出现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坎库·穆萨。他居住在廷巴克图,被称为全世界最富有的黑人总管,财富却傲视所有的白人、黄人和棕人。
如果你是一个元朝人,来到了600多年前的非洲,在这个时候,当年的俄罗斯还属于一片荒蛮之地,欧洲处于中世纪的末期,还没有发现美洲。
廷巴克图又名通布图,位于马里东部、尼日尔河中游“内三角洲”地带的沙漠绿洲上,是一座始建于1087年、历史悠久的文化古城。1324年,马里帝国皇帝曼萨·穆萨一世以“同信一个宗教(伊寺兰教)”的理由,成功劝说廷巴克图城市归附,廷巴克图向马里称臣,换取帝国商贸特许权。
你来到了马里,这里正处于马里帝国的统治,治理这里的国王叫坎库穆萨,他是个很有钱的黑人。
野史记载,1324 年,作为虔诚穆寺林的坎库·穆萨决定去圣城麦加朝拜,生活于西非的他必须穿过整个撒哈拉沙漠,经过埃及,前往位于沙特的圣城。为此他带了六万人开始旅行。其中专门携带黄金的奴隶就在上万人以上,每人都带有近二公斤黄金。
除了奴隶之外,据说还有上百头专门驮黄金的骆驼,每头都带有几十到上百公斤的黄金。专家保守估计他携带的黄金就有20 吨,可能想像当年没有银行太可怕了,假如马斯克现在要去非洲旅行,如果他不将财富存在银行,他就要携带5000多吨黄金出行,太招摇了。
马里帝国的坎库·穆萨到达埃及后,整个开罗的金价立刻掉了10%。但这并不是他财富的全部,只是他为了一次朝圣所付出的施舍和供奉而已。
“黄金朝圣”让隐藏在撒哈拉大漠深处的廷巴克图一下成为举世闻名的神秘之都,随皇帝回国的学者、工匠更帮助兴建了保存至今的廷巴克图城市轮廓、王宫和津加里贝尔大清真寺。
当时的廷巴克图不仅是撒哈拉以南非洲最负盛名的学术中心,更是著名的商埠,“盐从北方来,黄金从南方来,知识学问从廷巴克图来”成为流传至今的谚语,
1339年,欧洲地图家马略卡所绘制的世界地图上,出现了马里帝国的版图,版图正中是廷巴克图,廷巴克图的上方,手持黄金权杖的曼萨·穆萨一世皇帝肃然正坐,气魄俨然,这幅地图恰如其分地反映出当时廷巴克图的显赫地位——世界最大国家之一马里的中心。
1351年,刚从广州和泉州旅行归来的摩洛哥旅行家伊本•白图泰听闻了这个撒哈拉沙漠以南的神秘国度,他立即决定起身前往。秋天,当他抵达时,由衷感叹道:在所有的民族中,这里不公正的事情最少。在廷巴克图,白图泰接到摩洛哥苏丹的传召,不得不结束行程。直到1368年去世,白图泰也再未踏上旅程,廷巴克图成为他冒险生涯的终点。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廷巴克图持续繁荣,一百多年后,另一位伟大的旅行家利奥•阿非利加努斯拜访此地,在游记中写道:这里的居民十分富有,谷物与牲畜充足。人民天性平和,他们习惯在夜间漫步于城中,弹奏乐器,载歌载舞。
在其鼎盛时期,城内的伊寺兰大学教授逻辑学、天文学、历史等科目,最多时有120座图书馆,藏有无数阿拉伯文和当地语言的著作和抄本。当地人常说:盐来自北方,黄金来自南方,白银源自白人的国度。但神的教诲和智慧的珍宝只能在廷巴克图找到。
15世纪,马里帝国衰落,桑海帝国取而代之,最初的桑海皇帝阿里·贝里对廷巴克图采取敌视态度,并于1469年破城,屠杀了桑科尔大学所有学者。但到了阿斯基亚大帝时代,廷巴克图再度兴起,桑科尔大学被恢复,皇帝在1496年从廷巴克图出发,举行了第二次“黄金朝圣”,彻底奠定了廷巴克图“梦幻之都”的国际名声。
16世纪时,廷巴克图的声名达到顶点,当时的皇帝达乌德每天早晨都要和一位学者进行学术探讨,并出资扩建廷巴克图津家里贝尔大清真寺、修建新的图书馆和大学,还修建了伊斯兰金库,在他的感染和鼓励下,廷巴克图学术之风更盛。
黄金时期为廷巴克图留下5公里长的城墙和无数名胜古迹,其中最著名的是“三宝”:津加里贝尔大清真寺、撒哈拉以南非洲最古老学府桑科尔大学(也是屈指可数至今仍然“存活”的古代学府,且弥足珍贵地在伊斯兰世界保存着开放的古老学术风气,是一座“全开放”校园),以及被改造为廷巴克图博物馆的西迪·牙希亚清真寺。
廷巴克图古建筑最大的特点,首先是都用黄泥建造,其次是外墙上密布有意留出头的树桩,用途是充当临时脚手架,原来这里气候虽干燥,雨季的雨水冲刷却非常猛烈,泥质建筑每次雨后都会受严重侵蚀,此时人们便会攀着这些树桩,用随处可得的黄泥将建筑修葺一新。
泥土是最脆弱的建材之一,但用泥土建成的廷巴克图却岿然屹立了700多年,奥妙正在这些“钉子”上,而此番劫后余生的廷巴克图之所以能在艰苦条件和有限时间里迅速让如此众多的古建焕发新生,奥妙也同样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黄泥和木桩上。
地理大发现的时代来临时,美洲的黄金与白银源源不断地被运回旧大陆。贪得无厌的西班牙征服者费尽心思在新世界搜寻传说中的“黄金国”,却最终无功而返。与此同时,马里在战乱中衰落,撒哈拉无尽的黄沙阻断了古老的商路,廷巴克图的大门也随之关闭。
白图泰以及利奥•阿非利加努斯游记中的记载,不断刺激着冒险家寻访这座富庶的古城,但无人能前往一探究竟并带回所见所闻。渐渐地,廷巴克图成了谜一般的存在。
欧洲人对非洲内陆的探索是从寻找尼日尔河的源头开始的,原因很简单:纵穿撒哈拉大沙漠之后才能到达廷巴克图,当时徒步路线是商业秘密,贸然出发不仅找不到路,还会被困在沙漠渴死。后来由于大西洋航线的打通,已经有了另一条路可以前往,那就是走水路。廷巴克图在西非最大河流尼日尔河的河岸北方,距离河干才十几千米。这条河整体呈一个巨大的弧形穿过非洲西部。
廷巴克图就在河流弧形最靠北的位置上。欧洲的探险家选择从大西洋坐海船,在西非的西海岸登陆,找到尼日尔河的上游,再登船顺河而下到达廷巴克图。
在“【皇氏古建築大全】第33260:詹姆斯.布鲁斯之墓”中,我介绍过风流帅气的煤老板詹姆斯.布鲁斯自费到非洲旅行,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找到了青尼罗河的源头,他后来出了一本游记,激励了芒戈·帕克。
芒戈·帕克的一生都在跟机遇做斗争,1792年他出生于苏格兰,1788年进入爱丁堡大学学习医学和植物学,从医学院毕业之后,他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跟一个菜园的种子商爬山,后者将他介绍给了皇家地理协会的老板班克斯博士,1793年他以助理外科医生的身份开始加入探险队。他在一艘前往苏门答腊明古鲁的商船担任助理外科医生,前往明古鲁进行考察。
芒戈·帕克经验丰富,他还曾经跟过库克的船队环球旅行,并与另外一个同行创立了非洲学会,他甚至建议英国不要到处殖民,因为殖民地最终都会闹独立。
1795年,芒戈·帕克这位年轻的苏格兰外产医师,被“非洲协会”派往西非的尼河探险,授命寻找尼日尔河河源。他从现今冈比亚的海岸向内地探险,经过900千米后到达撒哈拉沙漠的边缘,东行至尼日尔河上游的塞古,断定尼日尔河是由西向东流注。
在这里帕克被摩尔人的首领捉拿,并被关押了三个多月。他只携带了自己的一匹马和一只指南针逃跑,原本他想继续走到廷巴克图的,但他听说摩尔人正蹲守在廷巴克图“守株待兔”,芒戈·帕克预测自己进入城市容易,但要活着出来很难,所以在无限接近廷巴克图之后,他只能前功尽弃地撤退了,他于1796年7月21抵达马里境内塞古地区的尼河。然后他又花了11个月,才回到海岸边自己的基地。
1797年圣诞节芒戈·帕克返回伦敦,被群众当成英雄,他马上出名并出书了,赚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之后,他就回老家结婚了,后来他当了一句家庭医生,原本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的,但他一直惦记着再次组队到廷巴克图,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当芒戈·帕克在英格兰享受二人世界时,他的同行正在朝廷巴克图进发,这让帕克非常紧张,他不能坐以待毙,但也让他最终晚节不保:
1805年,帕克又出发进行第二次探险。他在写给妻子的信中说,他计划从塞古沿尼河下游到达海口。这是她最后一次收到他的音讯。20年后,一队被派去调查帕克失踪的情况的人员将打听到的零星消息拼凑起来,才弄清他的悲惨的结局。
芒戈·帕克在与现属尼日利亚的当地人的搏斗中丧命。但是,是尼日尔河的急流最终击败帕克及其同伴,使他们的逃跑计划受挫的。原来帕克向尼日尔河下游旅行了约1600千米。当到达尼日利亚境内的布萨急流时,他和同伴遭到岸上非洲人的攻击。
帕克坐船经过了廷巴克图所在的河段,但由于土著人划了很多小船对他围追堵截,他不敢登陆去往十几千米以外的廷巴克图。就这样,他跨越了半个地球,却受阻于十几千米的道路。
帕克企图逃跑,于是便纷纷跳入尼河,结果在急流中溺死了。芒戈·帕克的儿子托马斯是被派去调查他父亲遭遇的调查团成员之一。他于1827年离开英国,从西非海岸向内陆旅行时听到传闻,说他的父亲正被关在尼日尔河一带的牢里。这传闻是假的,但托马斯并没有查明真相。他只走了很短一段路便死于热症。
帕克父子俩命丧非洲,后继者继续追寻,英国人亚历山大·戈登·莱恩(Alexander Gordon Laing,1793至1826)是史上第一个到达廷巴克图的欧洲人,他比帕克相对聪明圆滑一些,他没有与非洲人硬碰硬,而是使用乔装打扮的方式,鬼鬼祟祟地混进了廷巴克图。
他于1793年12月27日出生于爱丁堡。16岁从军,后来在塞拉利昂担任英国驻西非总督的少校副官。1822年莱恩曾访问苏苏族首府法拉巴,并对尼日尔河上源进行了初步了解,估算了其源头(接近今几内亚与塞拉利昂边界)的经纬度。
1825年夏他从北非海岸港城利比亚的黎波里出发,沿着摩尔人的传统商路,穿越撒哈拉大沙漠,历尽艰险一年多,途中被打成伤残几乎丧命,才于1826年8月18日到达廷巴克图,已经是帕克去世20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他在此逗留38天,9月24日离开。可惜这位命运多舛的苏格兰探险家在回家途中由于拒绝皈依伊寺兰教,1826年9月26日被图阿雷格人杀死,尸体扔到沙漠里喂秃鹫。
信仰问题一直是西非探险的障碍之一,当地宗教极之端群众和基督徒势不两立。因此,最后的成功者,也就是留下关于廷巴克图详细记录的人,是把自己包在阿拉伯长袍里混进城去的。
这个探险家就是雷内·卡耶(René Caillié1799至1838),他是一个法国小伙子,他是到达廷巴克图后第一个生还的欧洲人。
卡耶1799年11月19日出生于法国西部小港城罗什福尔附近的一个村庄。尽管他只念完了初中,但《鲁宾逊漂流记》却唤起了少年卡耶无尽的想象和对冒险的由衷热爱。他十六岁当船员,曾两次航海到塞内加尔并进入内地。当他听到法国“地理协会”悬赏的消息,决心探访廷巴克图。为此他研究过伊寺兰教还学会了阿拉伯语。
1827年4月19日,卡耶化装成阿拉伯人,用自己在弗里敦(今塞拉利昂首都)工作几年的积蓄,开始探险之旅。他从几内亚小城博凯出发向东行进,经过塞内加尔河的源头,在库鲁萨穿越尼日尔河。6月17日,他随一支运输水果的商队抵达今几内亚的康康(Kankan)。他在那里呆了一个月。该镇是一个重要的商业中心,每周举办三次集市。
之后卡耶长途跋涉,辗转到了尼日尔河内陆三角洲的商埠杰内,从那里他乘坐一艘运送商品和 20 名奴隶的船,继续前行。1828年4月20日,卡耶在卡布拉上岸了,然后动身前往廷巴克图,两地相距七公里,当他到达廷巴克图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这样,历时整整一年,他终于来到了向往已久的“梦幻之城”。
其实早在欧洲人抵达廷巴克图之前,已经有很多前辈到过此地。早在16世纪,西班牙摩尔人利奥·阿非利加努斯(Leo Africanus,1495-1550)曾出书描述廷巴克图的居民非常富有,国王拥有大量黄金。因此欧洲人都相信,廷巴克图是一个非常壮观和富裕的城市。但卡耶写道:“我发现眼前的景象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在我想象中,这是一座富丽堂皇、美丽而富有的城市。然而,我第一眼看到的廷巴克图却只是一个集聚了许多破旧的土坯房子的地方。”
“我在廷巴克图的街道上只看到载着船队货物从卡布拉而来的骆驼,几群居民坐在垫子上在一起交谈,摩尔人躺在门前的树荫下睡觉。总之,一切都显得暗淡无光。”其实,这种情况并不奇怪,他看到的廷巴克图,是被摩洛哥军队洗劫破坏过的古城,黄剑博会在下文介绍那次战争,总而言之,欧洲人来晚了。
随着地理大发现以来海上运输的发展,传统的黄金、象牙和奴隶贸易都被欧洲人吸引到沿海。商路改道后,深处内陆的廷巴克图地位早是一落千丈,不复几百年前的盛况,加上战争的摧残,所以它直到今天仍是一个贫穷的城市,但它在历史上的地位不容置疑。
在廷巴克图待了两周后,卡耶于 1828 年 5 月 4 日离开这座城市,随同一支由 600 头骆驼组成的商队向北穿越撒哈拉沙漠。8 月 12 日抵达摩洛哥非斯城。最后他乘法国护卫舰从丹吉尔返回法国土伦。
有志者事竟成,在没有晸府资助,全凭个人努力的情况下,卡耶成为第一位带着廷巴克图的第一手资料返回欧洲的探险家。由于他的三卷本游记《穿越中非到廷巴克图的旅行》的出版,廷巴克图终于向西方人褪去神秘的面纱。
1830 年,卡耶获得了法国地理学会颁发的一万法郎的奖金。可是由于在西非探险染上的疾病发作,卡耶于1838年5月17日去世,终年不到39岁,所以当年跨国旅行依然是风险极大的探险,是拿性命来赌。
卡耶在书中描写的廷巴克图,与人们头脑中的憧憬反差太大。尽管他获奖,但有生之年一直背负着骗子的名声,很多人不相信他的描述,直到20年后德国人巴尔特才再次证实了他的发现。
19世纪的地理大发现主要是英国人主导,他们自诩高人一等,不尊重非洲人,但有一个德国人打破了英国佬的垄断,他还非常尊重当地的传统文化,他并不是为了名声而去非洲探险,他是真正爱上了非洲人。
海因里希·巴尔特(Heinrich Barth,1821至1865)是德国探险家、地理学家。他1821年2月16日生于汉堡,父亲是贸易商。巴特尔毕业于汉堡最古老的学校约翰纽姆中学(Gelehrtenschule des Johanneums,1529年创办),然后就读于柏林大学,在那里他参加了地理学家、“人文地理学之父”卡尔·李特尔(Carl Ritter,1779-1859)、
古典学者奥古斯特·伯克(August Boeckh,1785-1867)和语言学家历史学家雅各布·格林 (Jacob Grimm,1785-1863)教授的课程。最后通过了关于贸易关系的博士论文答辩。巴尔特擅长外语,通晓法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英语,还学习了阿拉伯语,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非洲大部分国家讲阿拉伯语。
1845年巴尔特去地中海沿岸地区探险,开启了第一次非洲之旅,他的父亲同意资助。巴尔特从摩洛哥丹吉尔出发,通过陆路穿越了整个北非,参观了巴巴里(Barbary,今阿尔及利亚一带)和昔兰尼加(Cyrenaica,今利比亚东部)的罗马古城遗址。
他还穿越埃及,溯尼罗河而上至苏丹边境的瓦迪哈勒法,向东穿越沙漠到达红海沿岸的贝勒奈西(Berenice),1847年底返国。1849年他出版了考察报告《旅行通过地中海边缘地带》(Wanderungen durch die Küstenländer des Mittelmeeres)一书,在欧洲声名鹊起。
1849年底英国政府派遣一支探险队去非洲中部探险,由英国人理查森(James Richardson,1809-1851)带队,汉堡人天文地质学家奥弗韦格(Adolf Overweg,1822-1852)应邀参加,在德国人冯洪堡的游说之下,巴尔特也有幸加入了这次探险。
他们1850年初从的黎波里启程,艰难地穿越撒哈拉沙漠。1850 年 10 月抵达尼日尔阿加德茲,成为第一批进入这座城市的欧洲人。途中理查森和奥弗韦格相继病死,黄剑博估计他们得了疟疾,这种病对非洲人的攻击性不强,但欧洲人初次感染疟疾则非常致命,当年还没有发明青蒿素,同时在非洲也很难找到治疗疟疾的医院,所以到非洲的大部分欧洲人基本是病死的。
巴尔特接替指挥,来到乍得湖一带探险,并进入今尼日利亚北部和喀麦隆,发现了尼日尔河支流贝努埃河的上游,绘制了相关的地图。
为了抵达传说中的廷巴克图,巴尔特乔装打扮成了穆斯林,还取了一个摩尔人的名字卡里姆,因为他能讲当地语言,长相也相似,所以当地人非常喜欢他,当他病重时,当地群众还祈求真主保佑他。
巴尔特又向西长途跋涉,1853年9月到达廷巴克图,在那里逗留了大半年,他证实了法国人卡耶确实来过廷巴克图,尽管卡耶已经死了很多年。
巴尔特还对尼日尔河的中段进行了测量,因为它与廷巴克图宗教头儿的深厚友谊,他在一次致命的群殴中幸存下来。他对骆驼也非常有感情,总是将最好的食物分享给畜生吃。
巴尔特返程又要穿越撒哈拉沙漠,他返回时仍然途经的黎波里,1855年返回伦敦,英国人震惊了,他们以为巴尔特已经失踪或遇害了,没有想到他还能活着回来报告探险结果。
巴尔特是欧洲人探险非洲历史时期最著名的人物之一。他穿越非洲五年的探险考察,行程近二万公里。一路仔细研究记录了到访的古老的苏丹国或酋长国的地形、历史、文化和资源,并将廷巴克图的详细记录带回欧洲。他用德语和英语撰写的《非洲北部和中部的旅行和发现》(Travels and Discoveries in North and Central Africa ,德文版Reisen und Entdeckungen in Nord- und Centralafrika)5卷本巨著,于1857-1858年出版。
这部著作详细介绍了廷巴克图乃至西非的情况,成为关于西非内地的权威著作和珍贵史料,至今人们读了还能受益。与他同时代的某些冲劲儿十足的探险家所不同的是,巴尔特是一位成就很高的学者和语言学家;他的学术根底扎实,具有说读写阿拉伯语的能力、还学习了非洲语言(富拉尼语、豪萨语和乍得湖盆地使用的卡努里语),加上耐心细致的性格,使他仔细观察并记录了他所访问的文化的细节。
他是最早理解民族口述历史用途的人之一,并收集了许多口述历史。他的人类学研究在今天仍然被视为对非洲土地、居民和语言的权威性调查。他和许多非洲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并深深痴迷于他们的历史、文化和语言。他说“在科学和人性方面,所有的民族都应该因为一个共同的利益联合起来,每个民族应根据其独特的性情和使命贡献出属于自己的那份力量。”
巴尔特是第一位到西非旅行和学习的真正的欧洲学者,他在研究中表现出了非常专业的方法学。1863年被聘任柏林大学地理学教授。并被任命为德国地理学会主脑,中年他还编著了很多非洲土著语言的词典,但他也没有逃脱非洲病毒的后遗症,1865年11月25日他在柏林英年早逝,享年4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