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纪委网站刊发齐鲁工业大学原党委书记徐同文案件警示录:《象牙塔内上演的“狂”与“贪”》。其中讲到徐同文私欲膨胀、索贿300余万元背后种种贪腐的细节。
最后,中纪委文章对徐同文描述到,徐同文对金钱的贪婪到了“着魔”的程度,无论请托事项大小、关系亲疏,只要给予钱财,一律来者不拒。
“政事儿”注意到,“着了魔”的贪腐官员,会表现出对金钱的极其迷恋,无论什么钱财,都敢收、都敢腐,甚至十八大后仍不收手、不收敛。因而,表现出的贪腐行为也令人咋舌。
他先后在高校担任校级领导近20年,其中任党政主要领导14年,先后担任聊城师范学院、临沂师范学院(临沂大学前身)、齐鲁工业大学的领导班子成员或主要负责人。
为满足权力的最大化,徐同文在齐鲁工业大学,对于具体行政工作,随意插手、随意安排,想让谁干就让谁干,大权小权一起抓。党委常委会成为其一言堂,对于不同意见,他当场打断、批评驳斥。如果与自己想法不一致,徐同文往往不经任何程序,随意否定。
据该大学职工说,“校长经常是颐指气使,我们有一点不如他的意,他就说‘我现在就撤了你’,‘你不干换别人干’,仿佛大事小事、大小职务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另一方面,徐同文私欲膨胀,贪婪到“着了魔”的程度。在临沂大学、齐鲁工业大学工程建设中,徐同文通过直接向学校负责基建的工作人员打招呼,为施工单位承揽工程以及工程款拨付提供帮助。后以资金紧张、购买车辆、女儿出国留学、课题研究、甚至添补家具、外出旅游等名义,索取贿赂,累计300余万元。此外,他想方设法以科研之名,谋私利之实。
十八大之后,面对反腐的高压态势,徐同文继续敛财,毫不收手。2013年6月以来,徐同文收受贿赂共计105万元;2014年4月,被调查的前几天,徐同文仍有3次受贿行为,包括收受某私营企业轿车一辆。
2015年12月,国家能源局煤炭司原副司长魏鹏远涉嫌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案在河北省保定市中院依法公开开庭审理。
“政事儿”注意到,魏鹏远被带走时,家中被搜出2亿余元。有人计算,魏鹏远在国家能源局工作的近6年时间里,平均每天贪10万元。
魏鹏远案也被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污贿赂总局局长徐进辉认为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检察机关一次起获赃款现金数额最大的案件。
但据媒体报道,年逾50才当上国家能源局煤炭司副司长的魏鹏远,经常骑一辆旧自行车上班,平时魏鹏远也衣着简朴,丝毫看不出家藏万贯。“魏鹏远穿的衬衣、裤子一看就是便宜货,在开会或者考察时显得很土气。”
近日,广西壮族自治区柳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了广东省政协原主席朱明国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一案。
检察院指控:2002年至2014年,朱明国利用其担任重庆市公安局局长,中共广东省委常委、副书记、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广东省政协主席等职务上的便利以及职权和地位形成的便利条件,直接或者通过妻子陈文静收受多个单位和个人给予的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1.41亿余元;另外,朱明国对共计折合人民币9104万余元的财产不能说明来源。
据媒体报道,十几年前,时任重庆政法委书记的朱明国,接受重庆某老板送的十余车及其罕见的长条石,从山城重庆运至海南,建造了一幢别墅。朱明国被查时,“办案人员在其家中搜出大量黄金、钞票,用箱子分装在一起,足足拉了十余车。其中有部分钞票都受潮发霉了。”
“政事儿”注意到,朱明国以1.41亿元的受贿金额,刷新了十八大后省部级及以上落马官员的受贿纪录。
2014年2月,北戴河供水总公司原总经理马超群被调查。马超群是“小官巨腐”的典型。
据媒体报道,其家中被搜出现金1.2亿元,黄金37公斤,当时当地行长亲自带着几名工作人员携点钞机到场清点,钱都是一扎一扎地包裹在塑料袋里,外面还绑着塑料绳,码在纸皮箱里,清点的时候工作量巨大,最后人和机器都不堪重负。
据媒体报道,在马超群被带走的当晚,他还向其母亲打电话称自己被抓。当晚,马超群的母亲张桂英即安排两辆车运走了40多个箱子、书包等,里面装的都是马超群的财务。
马超群从1997年开始在水务系统工作17年,2012年马超群提拔为秦皇岛市城市管理局副调研员,级别升为副处级,并继续兼任北戴河供水总公司总经理。但为了贪腐,他连职工的奖金都扣。“每个月的奖金一定会扣,很少有职工能拿到全额奖金。他想扣你,就能找到理由。”
此外,马超群在秦皇岛的联峰山下盖了一个院子,在院子里专门派几位单位职工,帮他养鸡鸭鹅等家禽,也种菜,再把家禽和菜卖给单位食堂。这其中,马超群几乎不花任何本钱。
2012年过年时,城管局给领导送去米面油和两百元的慰问品,马超群让其司机去代领。城管局也会给司机送一份慰问品,但马超群会把司机的这一份也拿来,据为己有。
马超群被带走后,秦皇岛市纪委多次找到北戴河供水总公司的中层干部谈话。有纪委官员感叹说:“就像听故事一样,没听过这样的人。”
2015年12月25日,南宁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被告人广州市委原书记万庆良受贿一案。万庆良被指利用职务之便直接或通过特定关系人索取、收受财物共计价值折合人民币1.1125亿元。万庆良在最后陈述中表示认罪悔罪,痛哭流涕。
“政事儿”注意到,在万庆良的起诉书中,有段指控:2000年至2014年,被告人万庆良利用其担任广东团省委书记、揭阳市市长、揭阳市委书记、揭阳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副省长、广州市委书记、广东省委常委职务上的便利,为深圳安远控股集团有限公司陈某某、广东创鸿集团有限公司黄某某等十五个单位和个人,在企业发展、项目开发、规划调整、职务晋升等事项上提供帮助。
也即在14年间,万庆良从团广东省委书记至广东省委常委,换了7个职务,但在每个岗位上都利用职务之便获取利益,属中纪委所说的“带病提拔”典型。
据媒体报道,在万庆良被带走调查前,其妻曾急运送一笔高达2500万元的现金返回梅州大埔家中藏匿,后亦被查出。
“政事儿”注意到,曾经有一位基层官员,贪300万分文未花,最大乐趣是没事翻存折,看着阿拉伯数字不断递增心情愉悦。
这位官员便是苏州吴县市渔政管理站阳澄湖分站站长李永元。据报道,李永元并不奢侈、张扬,有人甚至说他“某种程度上倒很像‘葛朗台’”。他平时生活十分俭朴,早晨一碗泡饭加一点酱菜,一年四季常穿制服,从不乱花滥用。
钱是他的命根子,亲戚向他借几万元买房子,晚了一点还,他就三天两头追着屁股讨。单位里值班打几圈牌,如果输了几块钱,他的脸能阴上整整一天。
在检察机关侦察过程中,李永元也是“挤牙膏”般交代出300万,从几千元到2万,再到6万……随着审讯层层推进,李永元交代的贪污数额最终增加到300万元,创出“全国内湖渔港渔政贪污第一大案”。
但据媒体报道,李永元贪污300万元却分文未花,只是为了退休后过得舒服点,可以多留点给子孙。后李永元因特大贪污、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被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18年。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库尔勒市市委原常委张玉江也是爱钱如命,对钱“着了魔”的典型。
张玉江从基层干部做起,后官至库尔勒市市委常委,被检方指控升迁过程中受贿50起。每次收受现金都不低于5000元,行贿者除了妄图通过其职务便利获得经济利益的社会人员,还包括其下属。
据媒体报道,在审查中有人对公职人员表示,“张玉江爱钱如命,不给他送钱便会在工作中被为难”,“大家都给他送钱,不送钱就别想升职。”于是,“逢节送礼”几乎成为下属们讨好张玉江的唯一手段。
下属给张玉江送钱、购物卡,虽然没有明说其意图,但这些干部要提拔,组织部门会征求“上司”张玉江的意见,他也有权主动向组织部门进行推荐,从而形成了“拿钱买官”的氛围——20余名干部先后给张玉江送礼送钱。
2015年,张玉江因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4年,对其受贿所得171万余元进行追缴,上缴国库。
2015年4月,海南省第二中级法院对昌江黎族自治县教育局原局长符军以受贿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数罪并罚,判处其有期徒刑十三年。
2011年至2014年间,符军利用职务便利,在管理昌江县教育系统的基建工程建设、教育设备采购、幼儿园食堂承包、中小学校服定制等过程中,为7家公司、20名个人承接业务和获取工程款提供帮助,非法收受钱款共计505万元;还对216万元财产不能说明合法来源。
据媒体报道,符军不缺钱,其每月工资奖金全交给妻子保管,而妻子和儿子也都有收入不错的工作。但其担任教育局长后,先后收受500余万元贿款。“我不敢把这些钱放在家里或办公室里,也不敢告诉家人。为了保管好这些不义之财,在侥幸心理的驱使下,我把受贿款存入几个亲戚名下。”
在符军落马后,曾写忏悔录,其中有对他深陷受贿泥潭的深刻剖析。符军引用英国著名哲学家斯尔兹对犯罪所作的深刻剖析,“构成犯罪的东西,并非在于金钱,而在于对金钱的爱。”他认为自己犯罪有两个原因,一是头脑中固有的爱钱财的劣根性,二是侥幸心理驱使。
“政事儿”注意到,官员贪腐后,如何藏钱是个难题。较为常见的是藏办公室或藏家里面,但买房专门藏钱却是个例外。
河北省对外贸易经济合作厅原副厅长李友灿,在2001年至2003年间日均索贿受贿7万多元,短短一年多时间里疯狂贪赃4744万余元。
而李友灿贪腐这么多钱的理由也足够奇葩,只是为了把现金一摞摞铺在地上,数上几遍,然后“静静地欣赏”。为此,他专门在北京买了一套房藏钱。
据媒体报道,李友灿自己交代,他最多的一次从北京某企业总经理丁某那里提取了1640万元,这么多现金他的车一次拉不了,因而拉了三趟。办案人员说,李友灿极为谨慎,每次运钞都是自己一个人搬运。“一个50多岁并患有严重糖尿病的人,独自一人把40公斤重的现金往黑金仓库搬,而且停车的地方到家门口有一段很长的路,这种贪婪太疯狂了。”
“政事儿”发现,落马官员中“家族式腐败”较多,贪腐所得也多为亲属代为保管,而校长贪腐却让学生代为保管贪腐款,并不多见。可见这位校长对金钱的“着魔”程度。
2014年10月,云南民族大学原校长、党委书记甄朝党因受贿被判处其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他被指控非法收受现金711万余元,欧元1万元,别克轿车一辆,共计涉案746万余元。在被指控的11起犯罪事实中,8起涉及新校区建设项目,其中涉案金额最大的是云南民族大学呈贡新校区科技实验楼、文科教学楼等建设项目,收受贿赂300万元。
据媒体报道,案件让人瞠目的是,他的两名学生,成了他鞍前马后的“马仔”,受他委托,这两名得意门生多次负责与送贿人对接并保管贿款,直到案发前,数百万元的受贿款依旧由这两名学生代管。
在庭审中甄朝党说:“这些钱我一直不敢用,直到案发这天,我一直在思考,这笔钱究竟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