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科学讲究实事求是,一个真正的科学工作者不应该容忍任何打着科学名义的胡说八道。2004年和2005年,国际绿色和平组织(以下简称“绿色和平”)先后抛出了《金光集团APP云南圈地毁林事件调查》和《金光集团APP海南项目调查报告》,打着揭露金光集团非法“圈地”真相的幌子,肆意否定我国桉树经济林建设对国民经济的贡献,甚至肆意否定桉树本身的重大经济意义,在公众中传播了大量谣言,制造了不必要的误解和恐慌,也干扰了我国人工桉树林的正常发展。更令人不齿的是,国内的一些环保组织和某些生态学者,出于各自的目的,也附和绿色和平的歪理邪说,一起把这场丑化桉树的运动推向了高潮。
与这些环保组织、“生态学者”的高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真正的科学工作者的令人诧异的低调。这两年来,我几乎没看到几篇主动向一般公众(而不仅仅是农民)全面、科学地介绍桉树的科普文章,往往总是在谬论甚嚣尘上之后,才有一些科学工作者(主要是林业工作者)忍无可忍出来反击,但声音过于弱小,根本起不到拨乱反正的作用。
我从2005年初的怒江“争坝”事件开始关注中国的伪生态、伪环保思潮,后来决定把反伪生态、伪环保作为我的人生目标之一,并因此毅然再度改换专业,投身植物分类学领域。我很愿意把我所学的东西和真正的科学精神普及给公众,使人不再盲从,特别是不再“从一个陷阱掉入另一个陷阱”(方舟子语)。这就是我甘愿承担一切后果也要写这篇文章的原因。真正的科学不应该默默无闻,我希望能有更多的科学工作者起来,尽到自己普及知识和科学精神的责任,帮助公众抵制一切用心不良的歪理邪说。
答:桉树不是一种树,而是桉属全部种类的统称。我们知道,植物分类学上把形态相似、关系密切的种合为一个属,再把几个这样的属合为一个科。所有的桉树都属于桃金娘科(Myrtaceae)的桉属(Eucalyptus)。截止到1998年,人类已经认识的桉树有808种、137亚种或变种,并进一步根据它们的形态、地理分布等性状,划分成9个亚属。其中的杯果木亚属(Eucalyptus Subgen.Angophora)和伞房亚属(EucalyptusSubgen. Corymbia)因为在桉属中形态较为特殊,近年来也有分别独立成杯果木属(Angophora)和伞房桉属(Corymbia)的,这样一来,桉树就是桉属、杯果木属和伞房桉属三个属全部种类的统称。
答:这句话不完全正确。虽然绝大多数桉树都只局限分布于澳洲大陆及其邻近岛屿(主要是塔斯马尼亚岛),但也有5种桉树不产于澳大利亚,它们是分布于印度尼西亚、巴布亚新几内亚和菲律宾的剥桉(Eucalyptus deglupta),分布于印度尼西亚和巴布亚新几内亚的鬼桉(E.papuana)与分布于帝汶岛的尾叶桉(E.urophylla)、山地尾叶桉(E.orophilla)和维塔尾叶桉(E.wetarensis)。此外,尚有12种桉树为巴布亚新几内亚和澳大利亚北部所共有。
答:这个认识是错误的。澳洲大陆虽然地貌比较简单,但也拥有多种多样的气候类型,不同的气候类型地区有不同的桉树生长。主要的材用桉树都原产于澳洲大陆南回归线以南的东海岸和东南海岸地区,及其邻近岛屿,这些地区属于亚热带和温带,而不是热带。比如蓝桉(E.globulus)主要分布于塔斯马尼亚岛,因此其英名叫做Tasmanianblue gum(“塔斯马尼亚蓝桉”),而该岛的纬度和我国北京相仿。在澳洲北部的热带地区反而很少见到桉树的分布。有的桉树是非常耐寒的,如二色桉(E. bicolor)、冈尼桉(E.gunnii)可耐-18℃的低温,雪桉(E.niphophila)可耐-22℃的低温。
5.那为什么桉树在我国只能在热带地区生长?如你所说,把蓝桉种到北京不成吗?
答:桉树在我国并非只能在热带地区生长。事实上,桉树在我国最北已经栽种到了秦岭南坡的陕西汉中、勉县等地,虽然这里的纬度仍远低于其原产地的纬度。南京、无锡、上海等城市也都引种了桉树,作为庭园绿化树种等。
但是,澳洲大陆的温带和我国的温带的气候是很不相同的。澳洲东南沿岸主要是地中海型气候,具有相当程度的海洋性气候性质,全年的温度变化比较和缓,没有酷热也没有严寒,雨季是在冬天而不是夏天,即所谓“旱热同期”,但因为年降水量比较充沛(通常在700-1300毫米),即使是旱季也有一定降水,因此旱季并不过分干旱。
而我国的温带和亚热带是大陆性较强的季风气候,全年的温度变化比较剧烈,个别年份甚至会爆发特大寒潮,而且,降水量过于集中,旱季过于干旱,雨季是在夏天而不是冬天,即所谓“雨热同期”,这和地中海型气候恰好相反。如北京多年平均降水量只有638.8毫米,且年际变化大,其中74%的降水都发生于六、七、八三个月份。
适应了原产地气候的桉树,对于冬季的低温干旱和夏季的积水自然比较敏感。上述陕西南部和长江流域其他地区引种的桉树,许多都熬不过冬季的严寒。陕西安康城区栽培的桉树在1985年的水灾中几乎全部淹死。蓝桉能够忍受的最低温只有-6℃左右,因此它在北京是绝对无法越冬的。即使是极度耐寒的雪桉,如果栽培到北京,也会因为冬春季过于干旱、而夏季又过于炎热而不能生长。
因此,桉树的主要引种区还是在我国华南和西南南部。这里的气候和桉树原产地的气候也不完全一致,但相对来说比较接近,极端天气也比较少。通过科学育种就可以选育出适合我国气候的桉树品种。
答:这是一个流传很广的错误说法。桉树种类繁多,有的是高大乔木,有的却只是低矮灌木,笼统说“桉树是世界上最高的树”肯定是错误的。
在乔木桉树中,王桉(E.regnans)是最高的,历史上曾经有过150米的记载,但是因为没有提供坚实的证据,现在普遍认为这一记载并不可靠。事实上,在森林中测量树高是很困难的,只有在现代运用激光测距技术之后,才可能得到准确的测量结果。按美国东部本土树木协会(U.S.EasternNativeTree Society)提供的数据,世界上最高的树是生长在美国西部的北美红杉(Sequoiasempervirens),最高的一棵被取名为“许佩利翁”(Hyperion),高达115.55米,是美国博物学爱好者、探险家迈克尔·泰勒(Michael Taylor)和克里斯·阿特金斯(Chris tkins)在2006年夏天发现的。其次是花旗松(Pseudotsugamenziesii),也分布在美国西部,高达100.3米。俗名“世界爷”的巨杉(Sequoiadendron giganteum)也是美国西部特有树种,和桉树一样,长期以来也常被误以为是世界最高的树,实际上它只是世界最粗、木材蓄积量最大的树,论其高度,只能排世界第四,为94.9 米。而最高的王桉只有92.0米高,不得不屈居第五。当然,说王桉是世界上最高的被子植物,是没有问题的。
7.尽管桉树的原产地不局限于澳大利亚,但总归还是非常有限的。为什么它会被全世界广为栽种?
答:这是因为桉树是一种速生树种,而且用处很大。在我国,平均来说,桉树在出苗之后4-5年即可开花结实,8-10年即完成快速生长的过程,成为参天大树,20-30年即可供锯材利用。这是绝大多数树种(包括与桉树并列为“世界四大速生树种”的杨树、相思树和松树中的大部分种类)无法相比的。
桉树的用处体现在多方面。其木材大多既重且硬,也能耐久,有的种类还特别耐腐、耐磨,是世界公认的优良硬木木材;其大材、中材、小材都可以各得其用。由桉树制造的木浆生产的纸,不仅质量较好,而且耐撕、耐拉。很多桉树都是很好的薪炭材。有的桉树叶子可以蒸制挥发油,用于工业、制药、化妆品等行业,如很多喉片中都含有桉叶油成分。桉树树皮还可以提制栲胶供工业用。此外,桉树花分泌的花蜜一般量大,成色好,是非常优秀的蜜源植物。因此,说桉树“浑身是宝”,一点都不过分。
桉树除了可以形成优秀的材用林、经济林外,还是很好的水土保持、防风固堤树种。如广东遂溪林场内有一条小河,未种植桉树前,流水浑浊,大雨时洪水泛滥,挟带泥沙淹没农田;种植桉树林后10年,流水转为清澈,农田不但不再受害,而且因为泥沙在河口才淤积,还新开垦了60公顷的水田。广东雷州半岛、海南岛从上个世纪50年代开始引种橡胶树,尽管水热条件合适,却因台风频繁,橡胶树不能抗风,一开始总是失败。后来利用高大的桉树林作为外围风障,终于引种橡胶树成功。可以说,没有桉树,就没有中国的天然橡胶产业。最后,很多种类的桉树都是优美的庭园树种,我国广州就有不少著名的桉树古树,已经成为城市风景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答:尽管桉树在某一方面的用途也许可以由乡土树种替代,但至今还没有哪一种乡土树种可以同时拥有桉树几方面的用途。更重要的是,上面所述的桉树的用途,都是已经实现了大规模工业化或农场化生产的,是实实在在可以产生巨大经济效益的。现在有的生态学者出于生态主义的观点,过于强调某些乡土植物的那些仅有所谓“开发潜力”、实际上很难进行大规模工业化或农场化生产的用途,给公众造成了很大的误导。
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是,尽管具有经济价值的植物种类很多,但具有重大经济价值的植物种类却很少。比如多种植物都含有橡胶,但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天然橡胶都产自橡胶树(Hevea brasiliensis),其他产胶植物即使形成一定的种植规模,产品的数量和质量也都很难和橡胶树媲美。又比如翅果油树(Elaeagnusmollis)是我国特有树种,自从它被列入国家保护植物之后,生态学界就开始大肆宣传其经济价值,誉之为“最有开发潜力的木本油料作物”。事实是十几年过去,超市里卖得最多的还是大豆油和花生油,而不是什么“翅果油树油”。
要知道,有重大经济价值的植物不是随随便便选定的,而往往是禁受了几十年、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选择的,与之相关的生产技术也就在这一过程中逐渐发展成熟。请问我们凭什么为了“多样性保护”之类的名义,就禁止引种外来的有重大经济价值的植物,非要去种植那些经济价值明显逊色、相关的生产技术也比较落后的乡土植物?
答:诚然,外来物种有可能会对本土的生态环境造成危害,所以在引入外来物种时,要特别慎重。但是,具有危害性的外来植物几乎全部是草本植物,在外来乔木树种中,还没有哪一种的生态危害性是真正得到证实的。近年来,很多环保组织和新闻媒体跟着某些生态学者炒作火炬树(Rhus typhina)是“外来入侵物种”,据我的亲身调查,甚至连许多北京市民都知道这种宣传,但我至今也没见那些生态学者拿出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他们嚷嚷最多的不过是“火炬树有潜在危害性”而已。这种空洞的宣传蒙蔽不了园艺工作者,火炬树至今仍是中国北方最受欢迎的园林树种之一。
我国从1890年开始引种桉树,至今已经有110多年的历史,从未发现桉树有什么真正的负面生态效用。当然,由于种植不当等原因,有时候桉树林会产生一定的负面作用,但这也绝非是桉树本身的错。
答:当然。在某些组织和个人别有用心的宣传之下,这已经是桉树最为人熟知的“罪状”了。具体来说,这些组织和个人宣扬,桉树的蒸腾量很大,会造成地下水位的明显下降,就像抽水机一样,因而造成土地干旱、水源枯竭。然而事实果真如此吗?我国林业科研人员以大量的观察实验,完全否定了对桉树的这种污蔑。
如1988年赵庭香等在广西东门林场对不同桉树林土壤的含水量进行了调查,发现窿缘桉(Eucalyptus exserta)纯林内的土壤含水率为20.4%,窿缘桉和樟树混交林内的土壤含水率为20.8%,而荒山土壤含水率仅为18.4%。又如1989年华南农业大学测定托里桉(E.torelliana)的蒸腾量平均只有4800吨每公顷年,仅为广州市年平均蒸发量(1760毫米)的27.17%,而我国特有的传统速生树种杉木(Cunninghamia lanceolata)在同等环境下的蒸腾量是13000吨每公顷年,为托里桉的两倍多。其他实验报告还有很多,不一一列举。
事实上,如前所述,因为材用桉树的原产地有明显的雨旱季之分,而且旱热同期,所以材用桉树在形态上一般都有旱生性态,最主要的就是在幼叶、成熟叶、树枝,甚至树干的表皮上都有蓝灰色的蜡质层,以减少植物体表面水分的流失。与此同时,桉树对水分的利用效率也是相当高的,早在1989年,Davidson就通过研究发现,每生产1千克的干物质,桉树利用的水分为510升,而向日葵是600升,棉花是800升,松树之类的针叶树更高达1000升!1996年,白嘉雨在我国也做了类似的研究,得到的结论是:每生产1千克的干物质,桉树需要785升水,黄檀需要1323升水,而针叶树需要1538升水!
和“抽水机”的污蔑相反,桉树林在水源涵养、水土保持、气候调节上发挥的作用,丝毫不比其他树种逊色。事实上,澳大利亚最大的河流墨累-达令河的许多支流的源头就是桉树林,正是这些桉树林起到了极其有效的水源涵养作用;墨累-达令河下游也流经大片的桉树纯林,河流的径流量也并没有因此削减。Bailly等人1974年在马达加斯加东部,对天然林、次生林和大叶桉(Eucalyptusrobusta)人工林流域径流量进行了8年的观测,发现由大叶桉林排入河流的水量最小,说明大部分水分都渗入了土壤中,有效地保持了水土。在我国,黄第寿在1989年曾统计,广西崇左、扶绥种植桉树后,其周边地区的年平均降水量增加了152.5毫米,平均增加降水天数6.6天,年平均蒸发量减少了75.3毫米,空气湿度有所增加,从而改善了当地的小气候。
答:这也是对桉树的污蔑。在国外,Liani早在1959年就对25年生的桉树林土壤做过观察,发现土壤有机质含量高达20.33克每平方米,而松树林土壤有机质含量仅为7.54克每平方米。在巴西测定轮伐桉树浆材林也发现,某些种类的七年生桉树对氮、磷、钾、镁等营养元素的吸收量均大大小于其返还量,仅对钙的吸收量大于返还量;这一结果说明,桉树在快速生长期过后,是会把在快速生长期间吸收的营养元素返还给土壤的(当然,对营养元素的吸收和返还情况,因树种而异)。在我国,白嘉雨通过测定桉树的养分吸收量,发现桉树比其他热带树种更具有高效利用养分的能力。如七年生的尾叶桉杂种人工林每公顷每年要吸收76千克氮、6千克磷和43千克钾,同等条件下,油棕的这三个数据是118千克、16千克和166千克,香蕉是130千克、12千克和450千克,橡胶树更高达312千克、33千克和163千克。其他类似的研究成果还有很多,不能胜举。
答:这也是一种片面的认识。在澳大利亚,的确有些桉树林(主要是蓝桉)的林下植被比较缺乏,但这种桉树林一般都是比较干旱环境下的次生桉树林,因为在旱季常常遭到火灾,所以能保存下来的植物只有少数的耐火种类。而大部分桉树林的林下都有丰富的地被。1980年,Mathur甚至得出结论,同等条件下,桉树林内的植物种类和盖度都是最大的。
而引种到其他国家的桉树林,只要照顾得当,更是不可能出现“地上不长草”的局面。我国绝大多数的桉树林都有良好的地被植物,有的杂灌、杂类草甚至比人还高。1998年,曾觉民在云南双柏调查了五六年生桉树林的植物成分,共测定6个100平方米的样方,计有乔木4种,灌木16种,草本植物57种,共计76种。2006年,《羊城晚报》对广东桉树林做全面调查时,拍摄了很多植被丰茂的桉树林景观照片,这些照片在网上很容易搜到。
事实上,很多人工针叶林内才实实在在是“地上不长草”。比如北京北部山区常见华北落叶松(Larix principis-rupprechtii)人工林,笔者在2006年4月、9月先后到门头沟区百花山、怀柔区双界山林场调查,发现这两地的华北落叶松林仅林缘有一定数目的灌木,林内完全没有灌木,而且由于地面被枯落的松针覆盖了厚厚的一层,连草本植物都很难生长。不知道北京的众多生态学者和环保组织为什么不去惊呼这些华北落叶松林“地上不长草”?
答:的确有科学家报道了类似的发现,但证据都不够充分。如Delmora在1969年猜测蓝桉树下没有植被似乎是由于桉树上滴下的水滴中含有有毒物质,但即使如此,也只有少数几种禾草对此敏感,其他禾草对此并不敏感。Mousawi等在1975年研究发现,伊拉克中部人工桉树林内草本植物稀少,是由于桉树叶的浸出物和腐叶抑制了草本植物的萌发和生长,然而,这种现象并不限于桉树。总之,凡是这类报道,都没有准确的、可比性强的试验资料可以进一步加以论证。
至于桉树对人有害,则纯属无稽之谈。2005年7月,广东高要曾发生村民误信“桉树有毒,会导致孕妇产下畸胎”的传言,私自砍毁他人360多亩桉树林的恶性毁林事件。希望这样的悲剧今后不要再发生了。
14.你不觉得你的观点太极端了吗?难道桉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难道“抽水机”“抽肥机”的称号都是凭空捏造?难道生态学家都是白痴?
答:我从未否认过有的桉树林对生态有负面效应,我上面只不过是说桉树本身并不天然是“抽水机”“抽肥机”,它是否真的成为“抽水机”“抽肥机”,取决于桉树林的营造是否合理。一句话:只有不好的技术,没有不好的桉树。
的确也有不少报道说,桉树林造成了地下水位下降,造成了土壤肥力的枯竭。这些事实无须否认,但仔细调查就会发现,凡是出现了这些现象的桉树林,都是营造不合理的桉树林。
上文已述,尽管桉树在水分和养分的利用效率上都高于其他树种,但因为它是速生树种,所以论绝对蒸腾量、绝对养分消耗量的话,桉树林确实往往超过其他类型的人工林,但是这些都是可以通过合理的造林技术克服的。比如原产地降水量比较丰沛的桉树,蒸腾量一般也大,这些种类的桉树就应该同样栽植在降水量比较丰沛的地区。原产地比较干旱的桉树,蒸腾量自然就小,这些种类的桉树最好也栽植在比较干旱的地区。事实上,正是出于上述考虑,我国不同省区引种的主要桉树种类是不同的。如广东雷州半岛主要栽培赤桉、窿缘桉、细叶桉、柠檬桉等喜湿桉树,广西主要栽培柳桉、尾叶桉,云南由于比较干旱,主要栽培蓝桉、直干蓝桉等喜旱桉树。
桉树在最初的8-10年中生长较快,这一段时间也是桉树林需水、需肥最多的时候。以后,桉树的干物质积累速率明显减慢,其需水、需肥量也就迅速减少,反过来,蓄水作用开始体现,而且因为要通过老叶脱落等形式返还营养元素,很快就能达成植物体和周边环境间的养分平衡,也即蓄肥作用也开始体现。因此,所谓“抽水机”“抽肥机”之类的负面效应,至多是发生在造林初期。
当然,由于供制纸浆用的桉树木片最好取自幼树,因此桉树浆材林往往不等充分长成就被砍伐,土壤中的水分和养分得不到天然的蓄积,“抽水机”“抽肥机”的问题也就比其他用途的桉树林更严重一些,但也并非不能克服。首先,养分缺乏的问题可以通过施肥得到弥补,这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任何农作物要在同一块土地上连续种植收获,又保证地力不下降,只有通过施肥才能实现。如果对于桉树林不加照管,很少施肥或从不施肥,结果造成土地贫瘠,反过来却污蔑桉树是“抽肥机”,这和拿刀杀人、却把杀人的罪过归结给刀有什么区别?何况,不仅是桉树,即使是其他的乡土速生树种,如果不追肥,也一样会造成地力下降。张荣贵在1998年就报道杉木林、思茅松林也有这种现象,照某些人的逻辑,这岂不是说杉木、思茅松也是“抽肥机”?
其次,桉树林的种植密度要合理,不能过密,过密当然会造成对水分、养分的过分争夺。这也是很简单的道理,怎能因此就把栽植过密的技术失误转嫁到桉树头上?
再次,桉树造林并不是只有桉树纯林一种办法,完全可以营造桉树和其他树种的混交林。对此,我国林业科研机构也已经积累了大量宝贵的经验。
最后,不可忽视的一点是,由于桉树一般具有耐瘠、耐旱、耐盐碱的特性,因此桉树林一开始往往就种植于土地瘠薄的地区,而且只要照顾得当,有时还可以增加其养分,把它改造成为可种植其他经济作物的土地。如果反过来说是桉树导致了这些地区土地瘠薄,岂不是倒因为果?这和反诬见义勇为者是小偷有什么两样?
答: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喀斯特地貌地区的原始植被也是森林,而不是草坡。既然它有生长森林的条件,当然也就有桉树造林的条件。我上面举了广西崇左、扶绥栽植桉树林改善小气候的例子,这两个县市就是位于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地区。
当然,在喀斯特地貌地区营造桉树林,受到的限制比其他地区要多,但有限制不等于不可能,只要论证合理,技术先进,桉树林完全可以在喀斯特地貌地区茁壮成长。
16.种桉树林前要彻底清除原生植被,甚至放火烧山,这会造成大量的水土流失!答:桉树林本来就是人工植被,要发展人工植被,当然要对原生植被进行清理,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你见过哪里种水稻、小麦是丝毫不拔除任何杂草的?
彻底清除原生植被并不一定造成严重的水土流失,比如平原地区就是如此。水土流失问题主要发生在山区,特别是坡度较大的山区,但我们也有很好的技术可以克服。比如等高带垦加挖穴(类似于梯田)就是常见的在山区造林的办法。事实上,这种造林技术在全国都是普遍采用的,比如北京西山大面积的人工油松林都是这样种植的,并没有造成严重的水土流失。当然,坡度太大的山区,是不宜造人工林的;然而,也从来没有人宣扬过要把桉树林种遍南方每一个角落啊。
放火烧山,林业术语称“炼山”,其后果也是要一分为二看待的。作为一种有效的清除原生植被的方式,炼山至今在国内外仍得到广泛应用,此外,炼山可以积累一部分原始养分,省去了一些施肥的成本。当然,在大部分地区,炼山是弊大于利的,特别是在坡度超过30度的山区,炼山的确可以导致严重的水土流失。因此,炼山的应用必须受到严格的限制。
事实上,对原生植被进行清理,未必非要彻底清除。人工桉树林的物种多样性表明,桉树并不是排他性很强的树种,所以在营林初期保持一定的原生植被,并不会影响桉树的生长,相反,桉树在生长起来以后,这些原生植被自然就成了林下植被的一部分而与桉树和谐共处。那种认为要种桉树林就一定要彻底清除原生植被的观点也是片面的。
此外,森林中的水分循环系统是一个复杂的复合系统,由森林中的乔木、林下植被、枯枝落叶和土壤相互紧密联系而成,各部分都起着重要的作用。如果没有良好的林下植被,或是不断把桉树的枯枝落叶从林中移出,当然会破坏这个水分循环系统,从而使水分不能充分渗入地下,而形成地表径流,造成水土流失。因此,林业工作者呼吁桉树在采伐后,要把不堪大用的枝叶和树皮尽可能地覆盖在土地上,以减少雨水对地表的冲击,增加土壤养分。
有人以种植桉树林后造成附近河流水量减少为由,否认桉树林的生态效益。殊不知这种现象恰好说明桉树林能有效地减少地表径流,增大土壤蓄水量。以这种理由反对桉树是十分荒谬的。
17.你说了这么多,也伤不到“绿色和平”一根毫毛啊!人家反对的是印尼金光集团,又不是桉树。
答:谁说“绿色和平”不反桉树?“绿色和平”在《金光集团APP云南圈地毁林事件调查报告》的附录二中,先是假惺惺地说什么“我们不应该把焦点都集中在桉树这个树种上来分析人工林给森林带来的影响”,后面马上就造谣说,“桉树是一种特别喜水的树种,容易造成地下水的枯竭,于是相应地影响到了本地的生态环境和居民生活”。我不知道调查报告的撰写人在如此信口开河的时候,有没有过丝毫的羞愧之心?至于具体的宣传中,“绿色和平”更是干脆连一点假惺惺的“公允之词”都懒得保留了。
在这里我必须要提及的是,“绿色和平”在生物学界最臭名昭著的行为,莫过于其反转基因作物的行动。就在今年1月10日,“绿色和平”还把美国一个稻农出身的地方性农业协会的主席请到北京,宣传反对转基因水稻。方舟子先生已经在好几本书(如《基因时代的恐慌与真相》)和大量的文章中揭露了包括“绿色和平”在内的种种组织和个人对转基因作物的污蔑,这里不赘。唯一需要说明的是,因为实在无法获得生物学界、特别是代表了生物学前沿的分子生物学界专业人士的支持,“绿色和平”在近两年的反转基因作物宣传中,开始淡化对转基因作物本身所谓“潜在危害性”的“批评”,而大谈特谈什么市场问题。比如这次他们请的美国稻农,反对在当地栽培转基因水稻的主要理由就是担心失去欧盟和日本市场。像这种惯于屁股决定脑袋、打死也不认错的所谓“环保组织”,早就遭到国外科学家的集体唾弃。
答:我要声明,我从未支持过金光集团。如果以为“绿色和平”纯粹是靠捏造的谣言反对金光集团,那未免太小瞧“绿色和平”的智商了。他们不过是在世界的大造纸公司中,挑了一个把柄最多的来攻击,实际上,所有的大造纸公司都在生产桉树纸浆制品,也都在直接或间接地经营人工桉树林,以实现“林纸一体化”。如果按“绿色和平”的极端逻辑继续行动下去,最终他们将会和全部造纸公司作对,和全世界的造纸企业作对!但是,如果像现在这样只攻击一个,由于商业竞争的原因,反而会受到其他的大造纸公司的欢迎。这就正如“绿色和平”攻击美国的转基因作物,特别受到欧盟的欢迎一样。因此,“绿色和平”是深谙“拉拢一大批,打击一小片”的生存之道的,这也是其种种歪理邪说从来都不缺乏市场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且,千万不要以为“绿色和平”是真心为中国好。他们发布反金光集团的两份报告,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只不过碰巧赶上事情发生在中国罢了。恰恰相反,“绿色和平”绝大多数和中国有关的倡议,如果真的实行起来,才真会给中国造成灾难。我国政府在转基因水稻栽培上虽然比较慎重,但也已经开始小范围推广一些品种。而在转基因大豆和转基因纤维作物栽培上,我国政府从来都没有听从“绿色和平”或其他什么反转基因作物的组织或个人的任何建议。比如转基因棉花就一直被大力推广,现在在大田里反而很少能见到非转基因的棉花了。如果不种转基因棉花,就必须使用大量农药以杀灭棉铃虫,可以想象这会给中国的生态环境造成怎样的灾难。
答:我看不出来“绿色和平”的行动有什么积极一面,除非你硬要说提供给世人一个典型反面角色也是“积极一面”。其种种行动的极端性、荒谬性,连一向“在精神上支持”他们中国环保组织也不能不承认。比如“自然之友”编写的《20世纪环境警示录》一书在介绍“绿色和平”时,就说:“众所周知,该组织的特点是行动出奇地激进。……但是,由于他们经常采取十分激进的行动,也使很多人对他们敬而远之。”甚至连绿色和平前领导人Patrick Moore后来也对自己亲手参与打造的这个怪胎完全失望,如此评价道:“环保主义者反对生物技术、特别是反对基因工程的运动,很显然已使他们的智能和道德破产。由于对一项能给人类和环境带来如此多的益处的技术采取丝毫不能容忍的政策,他们实现了Schwartz的预言,即环保运动将走向反科学、反技术、反人类。”
20.你上面既然说,你不支持金光集团,那岂不是和“绿色和平”的主要观点一样?
答:我不支持金光集团,并不表示我反对金光集团。有的人思维过于简单,以为不支持就一定是反对,或不反对就一定是支持,却不知道对一个工程、一个公司支持还是反对,必须经过充分的论证,在此之前,绝不能先验地支持,更不能先验地反对。
我并不否认“绿色和平”在两份报告中揭露的一些圈地毁林事件是事实,但是这些揭露里面有夸大的成分,对此,云南省政府和海南省政府都出面作了澄清,相关的报道在网上很容易搜到,这里不赘。我想要强调一点:不能把甲的责任,胡乱归结为乙的责任,这是“绿色和平”的两份报告在用社会科学的眼光衡量时呈现出的最大败笔。比如很多圈地毁林事件并不是金光集团的授意,而是当地政府的自愿,甚至农民自己的行为,这时候,毁林事件的责任应该落实到当地政府或个人的头上,而不能归于金光集团。
当然,一个负责任的跨国企业应该预料到自己和别国政府签订的土地利用协议可能会产生的后果,并去尽力阻止,但这并非跨国企业的义务;我们只能说金光集团在这些事件中有点不负责任,不是一个值得尊重的跨国企业,但并不能说,它天生就必须负起这个责任。类似地,众所周知,我国的手工业制品物美价廉,在国外有很强的竞争力,所到之处,当地的同类企业往往遭到挤兑,进而造成工人失业,所以才有众多的“贸易战”发生。有的人因而指责中国企业没有社会责任感,在这些国家制造了社会不安定因素。我们不能简单说这些指责没有道理,但问题是中国企业凭什么一定要负这个社会责任?
很多人出于民族主义的观点,认为凡是中国的企业,再恶意扩张都是好的,凡是到中国来发展的外国企业,再怎么有责任感都是坏的。这种人最好生活在上个世纪或上上个世纪,而不是在经济已经高度全球化的2007年。
答:应该说,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景,但是在现阶段却是不现实的。由于中国实行“林纸一体化”较晚,地方保护现象又比较严重,国内的众多造纸企业的规模和利润,无一能和国际大造纸公司相比,而且因为造纸属于规模越大越节省成本的工业,有的小造纸企业不但不能盈利,反而一直在利用地方政府的救济,为避免破产而苦苦挣扎。更重要的是,国内某些造纸企业在“林纸一体化”的建设过程中,不仅亲自参与了毁林之类违反国家有关法律法规的事情,所造成的后果,也比金光集团在云南、海南间接造成的后果严重得多。这时候,先通过国外大造纸企业参与,建立起浆材林基地,等相应的管理、技术都成熟之后,再让国内造纸企业完全接手,无疑是最稳妥的方法。
比如,根据云南地方政府的透露,在金光集团参与云南桉树浆材林建设之前,1998年,当地已经成立了一家名为“云景林纸”的企业,利用亚洲银行贷款建起了一个10万吨制浆厂,并且按照亚洲银行的要求,从地方政府手中拿到了100万亩的现有林作为浆材林基地。早就有专业法律人士指出,“云景林纸”当年的这一基地配套已经违反了相关法律规定。只不过后来,因为“云景林纸”规模小,成本高,连年亏损,当地政府不得不决定与金光集团合作,试图“借助金光在浆纸业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使云景林纸扭亏为盈”,于是“云景林纸”的违法行为也就自然而然地转嫁到金光集团头上了。可以说,正是因为有了金光集团的参与,当地原先就存在的违法事件才能通过“绿色和平”的鼓噪,获得世人关注。无怪“绿色和平”的报告公布后,思茅市副市长关鼎禄说:“都是金光惹的祸,云景林纸搞了这么多年,谁也没注意。”有的人故意歪曲这句话的真实含义,说连当地政府也反对金光集团,这种断章取义,可谓无耻至极。
答:中国的桉树林种植可能并不是世界第二,而是世界第三。截止至2000年,中国的片状桉树林面积为154万公顷,仅为巴西(278.1万公顷)的一半强。世界种桉树最多的国家可能是印度,在1973年,印度全国还只有45万公顷的桉树林,但据《中国桉树》一书转引的网上材料,到上世纪90年代,这一数字就猛增到309万公顷。但是因为印度政府从未对国内桉树林做过普查,发布权威信息,所以这个数字未必可靠,但即便如此,印度实际栽培桉树林的面积肯定也超过了100万公顷,就算比我国少,也不会差太多。
印度和巴西至今仍然没有打算停止栽种更多的桉树林。当然,像中国一样,这两国内部也必然会有某些环保组织和个人发出反对声音,“绿色和平”在其报告中就罗列了一些,企图给人这两国已经不再准备种植桉树的印象。这种故意的误导已经是极端环保组织惯用的伎俩了。
前文已述,桉树有一个重要的用途是造纸。现在全球纸浆资源严重缺乏,我国也不例外,对桉树的需求自然也是有增无减。可以说,除非减少纸张的消耗,否则
“不需要更多的桉树”就只能是睁眼说瞎话。我可以自信地说,在减少纸张消耗方面,我的认识和行动比绝大多数环保人士都更高明。比如两年前我就在一篇文章中建议我们可以这样减少纸张消耗(此处略作修改):
2.现在的餐巾纸往往是两张叠在一起,在擦嘴的时候,往往只有一张发挥作用,而另一张仍是洁白一片。因此我往往将两张纸分开,一次只用一张,有时只用半张就足够了。
3.尽量不打印、复印,而是用抄写、扫描、拍照等方式获取所到的资料。非打印不可,如果不是要求一定格式的文件,则尽量打印双面,并尽量减少页边的空白,以用较少的纸张即可打印出所需的全部内容。
4.中小学生应使用能写双面的作业本代替只能写单面的作业本。较大的作业本分栏来写,特别是数理化作业本,可以有效减少纸张的空白。
我至今仍然认为,这些主张要比某些伪环保人士年复一年鼓吹的“减卡(指贺卡)救树”有效得多,也实用得多。
23.难道你看不见在我国发展人工桉树林最早的广东省的一些地方已经不鼓励种植桉树了吗?
答:由于“绿色和平”的造谣,以及国内某些生态学者的鼓吹,广东省近年来对是否应发展桉树林争论愈见激烈,2006年,广东省林业局专门为此在全省范围内进行了调查,《羊城晚报》做了比较详尽而客观的报道。
在广东二十多个地级市中,只有云浮市和广州周边某些地区是政府公开禁止种植桉树的。惠州市政府虽然也说要严格控制桉树种植面积,但同时也表示不反对种植桉树。有趣的是,和云浮接壤的肇庆,以及和惠州接壤的汕尾,却都积极鼓励桉树种植。此外,在梅州和雷州半岛等地,因为种种原因,农民自发抵制桉树种植。但总的来看,广东省内支持桉树的地区多于反对桉树的地区。
经过这次调查,广东省林业局在2006年8月下发了《关于发展桉树人工林的意见》,《意见》指出,桉树无毒无害,适地适树、适度发展桉树人工林,可规避因经营措施不当而产生的负面效应;大面积种植桉树利大于弊,发展桉树产业符合广东省经济发展的需要;今后,凡是蓄意毁坏桉树人工林的违法行为将受到严惩。这对于那些鼓吹“桉树有害”的环保组织和个人无疑是当头棒喝。目前广东的人工桉树林面积为各省区第一(但常被误认为次于广西),为68万公顷,远期规划为100万公顷。
事实上,桉树林的重大经济价值和环保价值是全世界林学界公认的。2006年3月29日,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在广西为桉树人工林项目进行评估时,就充分肯定了桉树的环保作用(目前广西有桉树林54万公顷,为全国第二)。按林业部门的远景规划,中国的桉树林面积到2010年将达到250万公顷。
答:林学家并不是不懂生态学。事实上,绝大多数人工桉树林的生态学实验和数据测定都是林学工作者做的。可以说,没有人比林学工作者更懂森林了,为什么不去听从林学家的意见,而非要去听从那些对桉树只知皮毛的所谓“生态学家”的意见?
生态学在今天的中国可谓最热门的学科之一,但同时也是集中了最多弱智的学科之一。很多生态学者仅凭一点干巴巴的弱智理论,就敢于到处指手划脚,其中最弱智的,莫过于什么“潜在危害性”的提法了。我上文已述,那些反对火炬树、反对转基因作物的“生态学者”从来拿不出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潜在危害性”成了他们唯一的挡箭牌。现在他们又要用这种弱智概念来反对种桉树了。我想请问那些主张桉树是“抽水机”“抽肥机”的人,你们能不能实实在在说出在中国全部一百多万公顷的桉树林中,因水位下降造成土壤干旱或在施肥的情况下仍造成土壤贫瘠的桉树林的比例是多少呀?
雷州林业局副局长莫晓勇就曾指出那些说桉树是“抽水机”的人从未提供过科学数据,到目前为止都“只是说说而已”。这话可能有点绝对,因为华南植物所就有人在雷州半岛做了实验,试图“证明”桉树导致土地水肥流失,影响了周边地区辣椒的种植。对此,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林业工作者愤怒地反驳道:“雷州半岛在上世纪50年代已经大面积种植桉树,如果桉树是抽肥又抽水,经过50多年,那里早成了荒漠,还能让你种辣椒?”
而且不容忽视的一点是,在广东其他地方没有种植桉树时,雷州半岛的桉树无疑为当地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在其他地方也开始种植桉树后,由于市场竞争,雷州半岛的农民发觉种桉树的收益不像以前那么大了,因而对桉树产生一定的厌烦情绪,打算种植其他经济作物,也就情有可原。其实这大概也可算是一个规律,即越是受益大的地方,越有人敢贬低带给他们利益的事物,正如西方人吃肉最多,但动不动就抗议杀生的行为艺术也是西方最多一样。在这个背景下,华南植物所的那位“生态学者”恰恰选择在受桉树的益最大的雷州半岛进行他的那些实验,大概也就不完全是一种偶然了。
25.即便你列举了众多的数据,可是一看到你的结论这么极端,我就不敢相信。
答:中国传统思维喜欢讲究“中庸”,说白了,就是和稀泥。很多人先验地以为任何有说服力的结论必须得既有捧又有骂,缺一不可。问题是很多科学事实都是斩钉截铁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根本不需要有什么调和的余地;“极端”“温和”之类词,是不适合用来评价和科学事实有关的判断的。比如现在人人都知道地球绕太阳运转,难道我们也要把它和中国的传统观念“调和”一下,非得说星期一、三、五是地球绕太阳运转,星期二、四、六是太阳绕地球运转?
答:对于这种“阴谋论”,我从来一笑了之,懒得理会,因为这是很多人在理屈词穷之后所能想到的唯一攻击办法了。有的人以为任何公开的发言都代表了某种利益,他们大概永远也不相信,会有人仅仅是出于对事实的尊重,对科学的热爱,对真理的追求,就甘愿承受种种非议和责难,大声说出别人不愿说或不敢说的话。如果我要试图和这些人解释什么,那可真是对牛弹琴了。
退一步讲,就算有的人公开发言是代表了某种利益,但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和他的动机又有什么关系?不去管别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只会揪着动机不放,我想我也可以反问这些人一句:“你们又是被谁收买的?”
要之,像桉树问题这种牵涉了植物分类学、生态学、林学、经济学、社会学、法学等诸多领域的问题,本来最有综合发言权的应该是生态学家。但我发现,现在在中国的生态学界,却是生态主义思想在占据统治地位。这是一种非人类中心主义的观念,我早就指出其逻辑存在内部矛盾,是无法自洽的(详细的分析可以见我将要写作的《伪生态批判》一文)。这也是我不但想要“越俎代庖”,而且还把普及科学、启迪民智的工作部分寄希望于植物分类学者的原因之一。2007.01.26-28初稿2007.01.29修改
2.“绿色和平”《金光集团APP云南圈地毁林事件调查》和《金光集团APP海南项目调查报告》;
5.“新语丝”新到资料。写作过程中参考的其他专著、论文、网页等还有很多,恕不一一列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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